“不准去。”他言简意赅。
傅丹朱早料到会是这个态度,用提前准备好的虚假说辞劝道:“盛倾,我知道荒野不安全,我就只去这一次,把之前发现的那些番茄苗还有土豆苗什么的挖回来,我就再也不去了。”
盛倾还是不同意。
傅丹朱气馁地咬着腮帮子没再开口,默默扒饭。
盛倾余光扫到她握着筷子的右手。
“你的手为何红了?”他没说的是,还有些略微的肿。
傅丹朱气在头上,想也没想便答道:“昨夜掰苞谷去了。”
琳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倾拧眉。
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灾变后哪来的什么苞谷?
他将傅丹朱拉入卧室,没有握她的手,掌心握着她的腕,隔着一层衣料。
他伸手去拿多宝格架子顶上的药膏,打开后发现药膏是被用过的。
傅丹朱见此,趁势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委屈道:“你看,不仅手呢,我脖子上也是你弄的。”
她细长的脖颈弧度优美,只是有一道触目的掐痕,上过药膏,已经结了疤,是淡淡的肉粉色。
“我弄的?”
“对啊,你掐的。”她扑棱着眼睫毛,努力让自己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更惨一些。
盛倾没想到自己在没有记忆的那几天还做了这样的事,神色莫名:“我这样对你,你都不跑么?”
他的指腹轻扫过细颈上肉粉色的疤,问道。
傅丹朱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自己确实有过想跑的念头。
“你毕竟是替我服下毒草才变成那个样子的,我若跑了,岂非忘恩负义。”这句话也是真心的,所以傅丹朱说出来时并不心虚。
盛倾默了片刻,“仅此而已?”
傅丹朱眨了眨眼,不然呢?难道他希望她回答,因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才不抛下他?
这话说出来她怕自己演技不好被当场屠杀……
见她久不回答,盛倾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你方才说,你的手,也是我弄的?”
傅丹朱尴尬了,她居然不小心说漏嘴了。
“怎么回事?”他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傅丹朱心一横眼一闭:“七味草的最后一天是欲人格……”
盛倾一怔。
空气里似乎都弥漫上了尴尬的气息。
而后是喉结滚动的声音。
他没有想到,原来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盛倾,我是为了救你,你可别生气。”她着急忙慌地说着,一抬头,瞧见他耳朵,好像红了。
傅丹朱懵了,盛倾他……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我没有生气。”他盯着傅丹朱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地解释。
傅丹朱松了一口气,而后蹭到他身边,微扯衣领,故意把红肿的手放到结疤的脖子旁,给他看。
“我真的很想去荒野把小菜苗移栽回来。你看在我这几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答应我吧?我保证紧紧跟着执法堂的人,不乱跑!”
她用一双水杏眼盯着他,像只乞怜的小狗狗。
盛倾别开了视线,“不知羞。”
“那你答不答应嘛?你看我的手,现在还疼着呢。”她甚至还故意呼了呼手。
盛倾耳朵更红了,怕她看到,脚步匆匆地转身走了出去,“随你,嫌命长没人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