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决没有说话。
他耳边嗡鸣作响,桥上愚刚才的那句话,好像无形给了一一巴掌。
他面颊发烫,又疼又麻。
他两眼发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好像没了魂。
这些日子,桥上愚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他便下意识的窃喜的认为,桥上愚早就已经将这件事给忘却在了脑后。
他以为桥上愚忘了,而且这些日子,对方和父亲母亲甚至是他妹妹之间的相处也十分融洽,没有丝毫隔阂,他便又潜意识的以为,他们早已经成了一家人。
桥上愚已经融入了城家,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天真妄想。
桥上愚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离开的事情。
隔阂从来就未曾消失过。
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城家的一份子。
桥上愚曾经说过的,不喜欢孩子,那么就是的的确确的不喜欢孩子。
就算是自己生下来的也依旧一样。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上一眼。
他自以为的,既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流淌着自己的血,那么总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这种事情,压根就不存在。
感情?就算流淌着自己的血液又怎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才是桥上愚。
说到做到,果断决绝,不会因为任何其他的外物而优柔寡断。
城决的心情和气息愈发低迷,阴郁。
怀中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父亲低落沮丧颓然的心情,刚才好安静的她,突然间害怕的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惊慌的号啕大哭,但城决却好像与外界全然隔绝,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宛若一具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郝夫人见状,连忙惊慌的将孩子从城决的怀中抢过。
这几个月里,郝夫人不止学了编织,还学了其他许多的育婴知识,这些知识里,其中就包括了如何哄孩子的姿势。
郝夫人将孩子从城决的怀中夺过之后,立刻姿势娴熟的开始柔声轻哄起来。
郝今茜凑上前,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侄女的小脸。
她用自己的手心在空中比了比,接着忍不住咧嘴笑道:“母亲,她的脸好小哦。”
郝夫人应,“当然了,刚出生下来的孩子都这么小。”
郝今茜眨了眨眼,继道:“可是我觉得她比一般的孩子小多了。”
“那当然了,她是beta嘛。”郝夫人回。
回罢,郝夫人再次抬头,看向城决。
看向好像已经没了魂的城决,郝夫人心下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