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团一边哭一边跑的向着柳府跑去,找到柳花戚的母亲安依翠,把所有的情况都跟她说,终于这张麻木不仁的脸上露出丝丝惊慌,一边大声叫喊着我的女儿,戚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一边就急忙叫人套车,马不停蹄的向着城外赶去,
在绒团的带领下,不费力的找到了花戚的身体,
当这个做母亲的人慢慢的掀开女儿的衣服,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浑身上下青紫冰冷,特别是膝盖那里红肿异常,
看到这一幕的安依翠眼中满是惊恐,又后是心疼顿时痛哭流涕,一边说一边哭被猪油蒙了心被利益冲昏了头,前几日绒团回来告诉我这些情况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应该去李家把你抢回来,
安依翠内心中突撕裂欲痛,全身上下都在痛,带尸体面半哭了大半日,还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这一切被绒团冷冷的尽收眼底,
安依翠抚摸着女儿那冰冷淤青的脸颊,喃喃的说道,女儿呀,是娘亲对不住你,就是知道是这样,我再怎么样都不会把你送去李家,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用虚弱无力的声音,招呼人把自己受尽虐待的女儿烧了,又跟来的人去城中买了个匣子,
那日的火光与京城郊外夕阳西下的,红色的阳光一样,是母亲失去女儿的追悔莫及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从死在自己跟前心里也在流血。
到了晚上才回的家,密室中的这个灵位,还是自己偷偷的给女儿立的。自己其他两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大姐姐已经去世了。
自己在密室的蒲团上痛哭流涕,一边痛哭,一边回想女儿生前所受的非人虐待,每每想起来就心痛不已,但是这样的心痛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两年每年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女儿不停的在向自己求救,自己却置之不理,多少次自己伸出双手去拉女儿,却发现那样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却发现自己永远拉不起向自己求救的女儿。
安依翠和女儿之间所隔着的距离叫做冷漠无视,
当安依翠决定铁了心送自己的大女儿为妾的时候,这个时候内心之中利益已经大于亲情。
这个时候,密室边一道身影过来了,倚在门边非常冷漠的看着这个哭泣的女人,眼睛里的声音仿佛在说,这是你自作自受,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过了晌,才缓缓开口,夫人二小姐已经等不及了,快些吧!
她现在不叫绒团了,叫作花绒,
在她小姐未出阁的时候,她有着一个年幼小丫鬟的稚气,天真浪漫写在了脸上,但是跟着自家小姐进了那吃人无数的李府之中,亲眼看着自家小姐受了种种惨绝人寰的对待,自己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花绒就像给死去的自家小姐报仇,稚气变为成熟,天真浪漫变成女忍复仇,满是童真的双眼变为冰冷异常,
但是在花绒心中,自家小姐的母亲,父亲才是最大的凶手,
不可能罔顾小姐的人伦对她的双亲动手,
安依翠从悲痛之中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从小与自己大女儿长到大的小丫鬟,仿佛身上有几分大女儿的身影,
安依翠呆呆的望着,花绒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庞,缓慢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换成了一副非常得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