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面上却装得很是淡定的看向曲云初,笑着叮嘱道:
“乖徒儿,你劫满归来就为老祖重塑万金之躯,果真是我玄门的福星,为师信你,这拯救天下苍生的使命就交给你了,你既说那鬼王能一心向善他就必能向善,你可得好好感化感化他。”
“我?”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曲云初愣了愣神。
这不是在与自己说笑吗?
她从未见过魔窟鬼王,上何处去感化他?
众人都还在回味着鸿祯这番话,他已经牵来一头很壮硕的老水牛骑了上去。
“师叔祖,此去上京千里迢迢的,莫不是你就准备骑着大黄入京吗?”
长清看着自己凑了好几年银子才买来耕地的老牛就这样被师叔祖顺了去,一脸苦意。
心说:“你自己个儿养出的坐骑被徒儿抢了去,却要来薅侄徒孙的羊毛,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呀。”
鸿祯拍了拍牛背,很深沉的说道:“像我这等仙风道骨之人,唯有骑牛才显得接地气一丢丢。”
朝众人做了个抱拳的手势,随即扬长而去。
钰筱本还十分担心他此行的安危,可瞧着他那晃晃悠悠的背影,一副欠揍的样子,忍不住鄙夷道:
“云初,你师父这些年待在九云山上,别的本事没修成,这没脸没皮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曲云初捂着嘴噗嗤一笑,只想说:师叔,你可真是说到点上了。
长清也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见着钰筱安顿惠远大师去了,他连忙凑到曲云初跟前,笑眯眯的商议道:
“小师叔,您看,如今师叔祖去了上京,那嘉兰寺又断了香火,往后这烟阳城大小事情怕是都要落到咱们玄都观了。”
他话说一半,曲云初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长清赶紧讲道:“小师叔,咱能不能友好的商量商量,往后每月多回几趟观中。”
曲云初哪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这不明摆着赶鸭子上架,要自己帮着主持观里的事务。
咳,陆家那疯批强让自己陪他演戏;牛鼻子师父又要自己去感化鬼王。
如今,长清还要压榨自己替观里做事。
我忙得过来吗我。
也不容去与师叔辞别,她忙召来仙纸鹤直接开溜。
“长清呀,我如今是陆府的少夫人呀,毕竟不比十里花场的小倌,危言恐吓几句就能脱身的,哪能总是往观里跑。”
曲云初望着观中,给他指了条明路:“虽是走了个脸皮子厚的,这不又回来了位脸皮薄的嘛,有师叔在,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指点完,赶紧开溜,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山头。
长清苦着一张脸,一会儿望望小师叔祖的方向,一会儿又看看纸鹤飞走的方向。
横竖,他这是谁也撬不动呀。
小师叔祖如今是嘉兰寺的上宾,回来也是客,小师叔搬出陆家的名头完全就置身事外了。
“咳,恢复香火,光耀门楣的事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长清无奈望着山下:“我的牛,我的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