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在这个地方有人要见自己,绝对是被人认出来了。
不管是敌是友,还是见一见再说。
不一会儿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了雅间,朱瞻基端着茶碗抬头与这人四目相对,发现竟然是熟人。
“在下拜见公子,未经允许冒昧相见唐突公子了。”来人率先行礼道。
“恂如先生不必多礼,请坐!”朱瞻基笑着向来人让座。
“谢公子!”
来人大方的在朱瞻基对面坐下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朱瞻基和自己面前的茶碗添满水后说道:“公子进门之时周忱就已经看到,刚才说书人在说书,周某不敢打扰。一折书听完才敢前来叨扰公子。”
“无妨,本宫。。。。。。子也是静极思动,出来看看民间的烟火。”
“不知公子可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烟火?”
“我大明圣天子在朝,自然是海晏河清,煌煌盛世。”
“公子何苦欺我,若是公子认为天下海晏河清,又何必搅起惊天大案。”
“牵出如此大案实非本公子的本意,出了这案子对我父子没有任何好处,我想恂如先生不会看不明白吧?”
“或许不是令尊的意思,绝对是公子的本意,不然公子不会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掌握大量证据,将此案办成铁案。”
果然是不可小觑天下人,自以为做的没有什么破绽,还是被有心人看出了端倪。不过这并不重要,朱瞻基与太子老爹不一样,他不需要也不打算与某些人结盟。
“是不是本公子的本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案子已经查不下去了,不知恂如先生对此作何感想?”
“朝廷北征在即,尽快平息案子的影响也是为了北征大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躲的了一时,又怎么能躲的了一世。”
“恂如先生若是就这么搪塞本公子,本公子可就走了。”
周忱明显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公子果然英姿过人,不过公子却有些急躁了,须知欲速则不达。公子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稳’。只有稳住阵脚,才不被外力左右,想必公子一定被令尊教训了吧?”
“恂如先生说的是,昨日归家被父亲狠狠教训了一顿,以至今日胸中愤懑,出来散散心。”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公子的作为还是被很多有识之士看在眼里,愿意为大明做事之人会站在公子这边。此举阐明了公子之志,有相同志向者会慢慢聚拢在公子身边。”
“本公子问恂如先生一个问题,以大明现在的制度,多久亡国?”
“公子如何有此大逆不道之言?”
“这就是大逆不道了,孟子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生于安乐死于忧患。’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忧患意识?恂如先生一定熟读史书,可有不亡的王朝?”
周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被朱瞻基的这个问题给雷住了。从来没有敢想这个问题,更没有人敢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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