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瑶点了下头,她明明想笑的,可再看向沈以承的时候眼里就忍不住蓄上了眼泪,她慌忙地移开目光,抬手擦了一下,说:“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就绕过沈以承,径直往前走了。
沈以承原本想追过去,身后忽然传来母亲严厉的声音,“你要去哪?”
沈以承皱眉,回头看向母亲。
周晴走过来,朝孟书瑶走远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沈以承,严肃地提醒他,“你现在是快要结婚的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说着,又朝孟书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又看向沈以承,继续说:“我听人家说孟家那小姑娘在追你,但是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别被她迷了心窍,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
沈以承看着自己的母亲,半晌,忽然就冷笑了声,“责任?我身上除了责任,还有什么?”
周晴闻言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沈以承嘲讽地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再说,推开门回了包厢里。
这天晚上,沈以承回了老宅。
他夜里失眠,索性穿上衣服去了旁边的小阁楼。
阁楼里供奉着祖宗牌位,他上前取了三支香,拿打火机点燃了插进了香炉里。
他难得有想不通需要长辈指点迷津的时候,一边插香一边同长辈说:“爷爷,您从小教我怎么做生意怎么管理公司怎么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您怎么不教教我,人这一生除了责任之外,还有七情六欲。还是说,在您眼里,光耀沈家门楣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个人生命的意义不在您考虑的范围内?”
他话音刚落,阁楼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得“砰”的一声响。
他坦荡地看着爷爷的牌位,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您生气了?”
然而长辈已经过世多年,谁又来回答他的疑问。
他在阁楼待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沈以承难得回趟老宅,第二天早晨,他拿着外套下楼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沈父忽然叫住他,“难得回来趟,一起吃早餐吧。”
沈以承看向他父亲,冷笑着嘲讽道:“您今天还有时间在家?”
沈父噎了一下,皱眉,“你怎么说话的?”
周晴回过头,说:“一起吃饭吧,我们这一家三口也难得聚在一起。”说着,自己也嘲讽地笑了笑。
佣人上前接过沈以承的外套,沈以承走去餐厅,拉开椅子坐下。
佣人上前帮忙摆碗筷,倒水。
沈父忽然从椅子上拿起一个礼盒,递到沈以承面前,说:“上个月你生日,我一直忙,忘记给你准备礼物,现在补上。”
沈以承单手插兜,慵懒地靠着椅背,嘲讽地看着他父亲,说:“您忙什么呢?忙着带女人游山玩水,还是忙着亏空股市里的钱?”
沈父闻言蹙眉,不悦地盯住沈以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再不济,也是你爸!”
沈以承冷笑了声,起身就要走。
周晴叫住他,“吃过饭再走。”
“不饿,走了。”
他走去客厅,拿走佣人手里的外套。
“等一下。”周晴忽然过来,从包里拿出两张音乐会门票,递到沈以承手上,说:“晚上忙完带菀菀去听音乐会,她是学艺术的,平时就喜欢听音乐会看画展这些。”
沈以承冷笑了声,把门票还给母亲,说:“我没空。”
周晴皱眉,“什么叫你没空?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难道不打算培养下感情?”
“您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沈以承淡笑了声,忽然说:“我不打算结婚了,联姻的事就此打住。”
周晴不可置信地皱起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以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下半辈子打算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