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啥,这不是在魏家?
堂屋里的人也没商量出来个所以然,按照风俗,孩子出生九天或者十天,要办酒,女孩一般是九天,男孩十天、十二天的都有,端看有什么好日子。
但卫云开和宋月明住在县城,两边亲戚都在村里,来县城不方便,现在让宋月明回去也不方便,新院的房子是空的,只放着卫云开结婚前用的一些家具,他们要回去住等同于再次搬家,可来回的挪动对大人孩子都不好。
“孩子太小,医生让安心养一个月,长大一点再见人,我想着还是等满月之后再办酒吧。”
在生孩子之前,宋月明就跟卫云开商量过这件事,什么办酒都比不上自家孩子重要,现在孩子刚生下来把孩子养好才是最主要的,况且,京市风俗和此地不同,他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魏根生和宋卫国都把俩孩子的瘦小看在眼里,压在心底的担心谁都不敢说出来,听到这说法,一时无言。
魏根生看向宋卫国:“老弟,你咋看?”
最主要做主的是宋家人,办酒的时候魏家要一切以宋家为尊,就连开桌吃饭,也要娘家人吃完,才轮到婆家人吃。
宋卫国觉得卫云开说的在理,他现在敢说,就证明自己闺女是知道的,先点点头,又走出去叫黄栀子。
“满月再办?那请满月咋办?”
孩子满月之后娘家要来把闺女外孙接回家,条件不好的当天去当天回,娘家有地方住的,就住上几天再回来。
“云开,你这请满月咋办?”
卫云开有点紧张,生怕他们不满意:“爸,满月酒第二天再请满月行不?”
好日子看的是农历,孩子生在二月初八,满月酒办在三月初九,初十日子也不错,请满月是没问题的。
宋卫国略一思索点点头:“中,俺家那边亲戚我跟你妈去说,你们那边就你们自己办,俺家没啥要求,只要月明跟俩孩儿好好的都中,啥时候办都不重要。”
他啥都准备好了,哪天办酒都能让闺女和外孙风风光光的。
卫云开连忙点头:“谢谢爸!”
商量好这件事才吃饭,怕在堂屋吃饭吵着大人孩子,将饭桌搬到院子里,等饭菜端上来,众人这才想起问孩子的大名,魏根生在家想了好些个名字,但都觉得不大好,也就没开口。
卫云开淡定自持的解释:“大的叫卫铭,小的叫卫越。”
他以手沾水在桌面上写出来这两个字,宋卫国和魏根生都觉得这名字不错,黄栀子在心里念了一遍,铭、越,明月?不就是她闺女名字反过来吗?这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她可没当面开女婿的玩笑,暗暗打算等宋月明醒了去问问。
饭后就留下王宝珍和黄栀子在这儿照顾,卫云开送他们离开之后就到厨房找出来砂锅,给宋月明熬李大夫开的药方,是产后活血养虚,祛恶露促进子宫收缩的。
宋月明睡得迷迷糊糊被叫起来喝药,皱着眉头喝完,漱了口倒头再睡,她要把这些天没睡好的觉统统补回来。
王宝珍和黄栀子正坐在井边给孩子洗尿布,从生下来到现在,一个压水一个洗,卫云开出来把碗洗好就要帮忙,被黄栀子挥手撵开:
“以后你洗的时候多着呢,先看着吧。”
卫云开乖乖答应一声,站在一旁观察怎么写,俩小崽子生下来拉了一回胎便,他蹙眉忍着不适,听黄栀子教怎么洗沾上便便的尿布。
“妈,孩子尿布得用到什么时候?”
黄栀子轻松随意的说:“两三岁吧,大宝有时候还会尿床呢。”
卫云开:“……好。”那还真是有的洗了。
王宝珍站在一旁握着压井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黄栀子能说会道总览大权,她什么都插不上话,也有点不想说话。
明明这该是魏家,不自在的得是黄栀子。
下午,隔壁胡大娘知道他们带着孩子回来,就带着红糖鸡蛋来了,来的时候,宋月明刚醒,正好和她说上两句话。
胡大娘看着俩孩子也稀奇:“我以前见过一对双胞胎就是穿一样的衣裳,谁都认不出来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
宋月明神秘一笑:“那到时候我也给他们这样穿。”
外人分辨不出,她已经可以很轻松的认出哪个是哪个,心里还有点小得意,怪不得她是亲妈呢。
来看孩子送礼都是来去匆匆,不能耽误产妇休息,再说客人也不止他们一家呢,相熟的邻居得到消息都来了,带的礼都是一样的,鸡蛋放在笆斗里,红糖放到一旁摞起来。
到了傍晚,也没见到魏爱国和魏爱军两家来人,黄栀子有心想说一句,但看闺女毫不在意的,也就没吭声。
晚饭宋月明直接跟卫云开交代她要吃什么,小米红枣粥,炒青菜,还有小半块白面馍。
“你就吃这些能吃饱?”黄栀子觉得闺女不会享福,她年轻时候坐月子连疙瘩汤也不是顿顿都能喝上,难的时候就清汤寡水的,吃点红薯馍、红薯饭。
宋月明认真的说:“我吃这些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