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珍脸上不大好看,“张康他妈也恶!”
宋月明这才知道,张康回部队后这几个月魏春玲都没到魏家来过,何宁宁瞧见亲妈都怯生生的,瘦小的脸上有了陌生和怨气。
魏春玲勉强一笑:“妈,别说了。”
除了下地干活,婆婆根本不让她出门,她能有啥法儿。
王宝珍忿忿的:“等张康来叫你随军去,她还能把你关在家里一辈子?”
娘家人也只能说说而已,除了这一点,别的张家也没亏待魏春玲。
宋月明也问了,是真的没有亏待,吃喝都有,带过来的那只鸡是张康他妈养的。
准备午饭的时间宋月明选择择菜,恍然想起没跟王宝珍说怀孕的事,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就等着饭后说一声。
几人都在厨房里忙活着,忽然听见一阵哭声,是何宁宁的,众人连忙出去看,都站在大门口,何宁宁坐在墙边的地上仰头大哭。
“咋回事?谁咋着宁宁了?”
四个大点的孩子都不吭声,魏春玲把何宁宁拉起来,低声问:“宁宁,咋回事?谁打你了?”
还是没人回话,双胞胎站在一旁,他们跟何宁宁熟悉些,齐齐伸出手指向齐树云的宝贝儿子臭蛋儿,对宋月明说:“妈妈,他,打!”
王宝珍皱眉:“咋回事?强强,你是老大你先说!”
被点名的强强不情不愿还带着心虚,“没咋着她,就是说了一句话,宁宁要打人,臭蛋儿推宁宁一下子。”
“啥话?快说!”
“是小雪先说的,她说二嫲嫲不要宁宁了,说她以后就没爹没娘了……”
魏小雪立刻反驳:“你也说了,说宁宁不是咱家人还给咱家吃饭,不要脸!”
强强嘟囔:“那人家都这样说,又不是我自己。”
何宁宁还在呜呜呜的哭,堂屋里的魏根生和卫云开出来了,问了缘由魏根生抬手给两人一人一巴掌,厉声问:“还有谁说了?谁再说宁宁一句,我屁股给她打烂!”
魏春玲沉默的牵着何宁宁往家走,王宝珍不解恨的又打了魏小雪和强强,两人嘴一瘪都哭起来。
都回了家,王宝珍质问齐树云:“你跟小雪说啥了?”
齐树云狡辩:“我没说过,那你挡不住村里的人说,是小雪听见了。”
“放屁!”魏根生也怒了。
他一发威,俩孩子也不敢哭了,低着头不敢看人。
双胞胎吓一跳,乖乖走到宋月明身边来,生怕被打。,!
开春衣服渐薄,卫生巾的销量也随之有小小攀升,机器被卫云开改良之后,生产速度加快,工艺也较以往有质的改善,开年以来有些许百货商店来厂里订货,宋月明和卢善因都忙,商议之下,又聘请来一人做助手。
到星期天,宋月明抽空去医院检查身体,卫云开带着俩崽去打防疫针,到时候再汇合。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里,卫云开带着双胞胎找了过来。
“打了没?”
“没有。”
宋月明忍笑:“为什么?”
卫云开幽幽道:“俩人看见别的小孩儿鬼哭狼嚎的就要跑,我怕给一个人打针,另一个人就跑的没影儿了。”
“那还是待会儿一起去吧。”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宋月明怀孕七周左右,相比第一次,两人这回已经足够淡定,相视一笑就哄骗双胞胎去打防疫针。
宋月明带着右右在外面玩,卫云开带左左进去把孩子箍在怀里,让护士扎针,针头戳进来,左左想哭,又被卫云开捂住嘴巴,等打完针出来,飞速来找宋月明求安慰,然后卫云开再带一无所觉的右右进去。
“妈妈,痛!”左左沉重的控诉,还装着被打防疫针的胳膊抬不起来,一脸惨相。
宋月明憋着笑不让儿子察觉伤了小心肝,搂着他安慰道:“左左是男子汉,这点疼就跟蚂蚁蛰的一样,没啥大不了的!”
左左嘟着嘴巴,小脑袋里浮现一个念头:以后要离蚂蚁远远地。
等右右出来,又是一摸一样的情形,骗他们进去打针的卫云开无疑成了罪人,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宋月明的手离开,根本不让卫云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