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老院和宋建军的新院都在盖房子,旧砖用瓦刀清掉上面挂着的黄泥,收拾平整就能继续用,各盖两间厢房,中间不用什么间隔,空空荡荡的正好适合种毛菇,就算是以后不用了,房子也能住人。
旧砖比新砖省钱,费事的就是人工,人工对宋家来说不是难事,请来人好好招待就行。
“就是这么一弄,不多不多也得把一月挣的钱搭进去。”黄栀子难免肉疼,家里接连办事,可真跟掏空家里差不多。
宋月明安慰她:“那挣钱也快,也没多少本儿,云开知道点怎么种毛菇,到时候连技术员都省下来了。”
黄栀子好受了点,“那他以前咋没给那一家说?”
“以前种了也不能买卖呗,他就偷偷种过一点卖钱,现在不是没想起来这回事。”
“唉,我想起来那一家子还是气的睡不着,那么些钱白白给他一家子,还真是!气死我了,云开那当官的爷爷也真是,就把孙子安在人家家里,到头来弄出这么多事儿!”刚知道的时候黄栀子气的饭都吃不下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宋月明已经尽力不再去想那回事,可也不想让亲妈气着,“当时的情形哪来得及想以后,就想着能让云开好好活下去就行。当了人家的儿子,平时就算孝顺他们也是鸡零狗碎的,人家一句养过你应该的,云开就没法说二话。”
“哼,啥恩不恩的,都是说给有良心的听的!那没良心的谁管你恩不恩,叫人家说两句也不能掉一块肉!”
“反正给都给了,也不能再要回来,落个清净也好,养孩子也没用上爷奶,等孩子一大,也不用去端屎端尿的养老,多自在!”
黄栀子也不愿意在闺女怀孕的时候继续叨叨这些,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小姑就是没良心的代表,你奶奶过寿的时候舔着脸回来,穿的灰不拉几一点也没城里人的样儿,还想跟家里借钱帮她,我呸,我才不借!”
宋月明挺久没有关注宋卫兰的消息了,从李家倒台,小姑父刘战伟进监狱,宋卫兰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那刘战伟还给监狱里,宋卫兰就跟钱有才好上了,我看她回来的时候肚子不对劲,说不定是怀孕了,说不定就是来借钱私奔的,我借钱给她才是送到狗肚子里了!我估计你爸私底下得给了她五块钱,他就藏了十块钱,我昨个儿还看了,现在里面就剩五块了!”说到最后黄栀子一脸得意。
宋月明看一眼正提着肉菜往家走的宋卫国,心道:我的爸爸啊,你私房钱老巢都被我妈端了,悠着点吧!
不过回家的路上,宋月明忍不住道:“云开,爸的私房菜被咱妈找着了,我想问问你藏私房钱没?”
他俩的钱都是放在一起用的,但卫云开用不到什么零花钱,她还真没仔细算过,这和结婚那阵儿可不大一样。
卫云开有点同情老丈人,但这问题又不能坦然回答,他确实有点。
留着给双胞胎买宋月明不允许给买,但俩崽崽又贼喜欢的东西,比如小玩具手抢什么的。
宋月明看破没戳破,点点双胞胎的额头,轻快的笑出声。,!
孩子的钱都不愿意掏,可真够抠的。”
魏春玲哀求:“大哥,我是没办法,张康的工资都是交给婆婆的,她不叫我给宁宁钱。”
魏爱国扭头问:“爸,妈,凭啥叫开子帮宁宁啊,咱家又不是没孩子?”
魏根生瞟他一眼:“宁宁死了爹,娘改嫁,你家孩子也这样?”
王宝珍浑身一抖:“你咒孩子干啥?”
“老二,别说了,咱还是回家吧,叫咱爸妈跟春玲说说话。”
“对,这家就没咱俩呆的地方。”
两人平时不敢这么说话,今天仗着一股怒气说完结伴离开,魏春玲则是低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魏根生看着三个儿女闹腾不为所动,王宝珍则是咽了咽口水,“他俩这是想干啥?”
从前个儿到现在,魏根生都是爱答不理的,王宝珍问了也是白问,只好先出门去把何宁宁找回来,一路上她都是晕乎乎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脑子里老是浮现刚见到卫云开时,他那一双黑亮的眼睛。
魏家俩儿子回家就被各自的媳妇儿追问,耽误半天不能出去卖菜,也不叫她们上老院去,孩子都被撵得远远地。
“到底说的啥事儿?”
两人都复述一遍,齐树云和马凤丽听到都炸了!
“就这,以后家里没老三了?成干儿子了?那魏春玲跟何宁宁咋恁大的脸?爸妈咋恁偏心,亲孙女还吃不饱穿不暖呢,他俩咋就知道顾着何宁宁?”
就算,卫云开为了报恩养魏家一个孩子,那也该是个姓魏的孩子!
魏爱国和魏爱军的反应也很一致:“这是咱妈说的,说宁宁没人要太可怜。”
两家本来就是隔墙邻居,老二一家干脆来到老大家。
齐树云掐着腰大骂:“我呸!魏春玲都跟当兵的干部结婚了,不说从张家抠钱养闺女,还来娘家占便宜,她凭啥恁不要脸?”
马凤丽表面上比她的反应平和一些,还是止不住的妒意,“养个孩子多费钱,强强和琳琳都在上学,那学费我掏着都肉疼,咱爸妈也真是,心疼闺女不心疼儿,她咋不想想,以后给他俩养老送终扛幡摔盆的人是谁?”
“就是,那外孙女姓何,不就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