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外孙女姓何,不就是个白眼狼?”
“唉,别说,真是给我气死。”她们都听到各自的丈夫说的一百多块钱,分给他们一半也行啊!
“婆婆就是偏心!”
齐树云和马凤丽一起讨伐王宝珍的偏心眼,但看自己的丈夫一脸菜色就知道不能去老院说这事儿,齐树云有胆子没有心计,马凤丽倒是有心,却不敢让公公看破自己的心思,公婆手里的钱财基本都掌握在公公手里,马凤丽畏惧也不敢得罪他。
但四人不约而同对牵头提起这件事的王宝珍怨恨起来,闲谈吃饭之间恨不得跟全村的人宣告公婆的偏心。
两天后,宋卫国和宋建兵带着人来拆房子,先揭瓦再拆梁,十来个壮年小伙子上了房顶分工合作,不多会儿就把房顶拆下来了,被这动静惊着的四邻八舍都出来看热闹。
“这是咋回事?好好的房子拆了干啥?”
“唷,该不会是月明跟云开闹矛盾了吧,我看领头那个是月明的娘家爹!还有娘家哥!都是姓宋的那一帮人!”
“月明不是才生过一对双胞胎,那俩小子看着真叫人眼馋!”
“啥时候闹的,咋不知道啊?唉,不对,开子不是在那儿陪着老丈人说话,要是闹了能这样?”
黄栀子姗姗来迟,有认得的邻居看见了就问:“你是月明她娘家妈吧?这是弄啥嘞,拆房子干啥?”
“这房子空着没用,俺家要用砖,月明说拆了卖给俺家用,这宅子平了还能种点庄稼!她几口子人都在城里住,也不能一个劲儿占着宅子,这是人家魏家的宅子。”
“……呀,那这就拆了啊?好好的说恁生分干啥?”
有人暗中扯扯说这话人的衣袖,小声嘀咕;“听说开子不是啥爹娘死了的,也不是魏家的亲戚,根生叔以前不是当兵,人家云开是京市首长的孙子,家里人都死的差不多,为了保住这根独苗苗,拿了钱叫根生叔把开子带回来养,你想想,他当时是不是出去一趟,回来就带个孩子?”
“诶哟!我说魏家咋恁有钱!那现在人家家里平反了吧?那月明不成京市人啦?”
“那没有,我听月明她大姑说的,人家好好的在城里呢!”宋卫琴就在村里住,这情报当然可信。
“不对不对,我这几天咋听根生叔大儿媳妇说,他家那个外孙女宁宁没人要,叫云开两口子养了?”
“他家二儿媳妇也说过一嘴,我还以为开玩笑。”
宋卫琴知道宋卫国带人来拆房,给家里收拾妥当就来了,围着看热闹的迫不及待的问真假。
宋卫琴摇着蒲扇点头:“那还能有假?春玲天天哭的跟她女婿又死一回样,她妈也说宁宁可怜,想叫她两口子帮衬一把,让宁宁去城里住着上学,月明有了俩儿又怀上一个,可顾不过来四个孩子,就说云开叫他一家养十年,她跟云开负责宁宁二十年上学吃饭的钱,就为还了魏家的恩,还说打今年起给养老钱,这一年都得给一百多块钱!”
她受人之托,按着黄栀子所说,按着时机将两件事分开说。
“唷,那这给人家养孩子可养值了,以前根生叔不是说开子家里救过他的命,他看开子可怜接过来养的?”
“救命是救命,养个半大孩子养十年,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不说两口子平时也孝顺,回回回来都没空手,现在又给魏家养个孩子,二十年啊!这可是加倍奉还!”
“嘿嘿嘿,就是不知道这拆房子是真有怨,说不定是这一家子用当年的恩,逼着两口子养孩子呢,没看根生叔那俩儿,说爹妈偏心,巴不得养的是他们一家子,人家凭啥养啊?根生叔这俩儿算是养瘸了,一点也不像他。”
宋卫琴撇撇嘴,“这一家子哪有清亮人?你看那躺在床上的老婆婆也够恶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不是迫不得已能出这么些钱。”
三四个妇女偷笑:“卫琴,这可是你给月明说的媒,你现在说人家人不好,这不是坑你娘家侄女嘛!”
“哈哈哈,那我不是看云开人好,现在看看,我眼光不赖吧?”
“不孬,一下子逮住个城里人!”
“那咱不知道云开是京市人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吃上商品粮了,看来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房子还没拆完,这八卦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魏水村,就连周边的村子也有所耳闻,农村人干着农活也不耽误白话几句,反正茶余饭后也没有别的谈资。
就连卫云开走出去,也有人问:“开子,你真是京市的啊?我就觉得你刚来的时候说话都不是咱这儿的味儿!”
“开子,你回去不回去啊?”
卫云开摇头:“家都在这儿,那边也没多少人了,回不回都无所谓。”
算是变相承认,传言属实。
过两天,经常跟魏根生喝酒下期聊天的大老爷们也套出来话,人卫云开还真是京市的,就连姓也跟他们魏水村的魏同音不同字,人是保家卫国的卫!
到这个地步藏着掖着也没意思,魏根生索性承认事实,这么没脸的事儿,能给圆成这样已经是两口子顾全他的面子。
“开子回过一趟京市,现在平反认祖归宗了,现在是我的干儿子。”
“那你这干儿子可够孝顺的,都不叫你作难,把宁宁养了还给养老钱,以后不干活儿都饿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