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转头看向廖明许,问道:“廖老哥可曾知道,大乾数十家道门,都是如何覆灭的?”
这件事,一直是江林心头的疑惑。
四百年前的道门实力,可不容小觑。
哪怕后来都衰落了,可二三十家集合起来的实力,可不是大乾朝廷所能对付的。
就算加上权贵氏族,也未必能轻易撼动。
可就在这些年里,道门很快便被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
如此强大的实力,竟然败的如此干脆?
廖明许回答道:“道门覆灭?那原因倒是挺多的,有些是突然了疯,自相残杀。有些是叛逃,被剿灭。还有些是互相征伐,死于非命,老弟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江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起眉头。
突然疯?
叛逃?
互相征伐?
这些原因,都显得奇奇怪怪。
道门并非完全与世无争,但要说他们像凡俗势力一样争名夺利,却也是不可能的。
“老哥可知道,哪些道门疯了?”江林又问道。
廖明许想了想,道:“好像叫冲龙,百流什么的?好几家,我也记不太清,毕竟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又与行军打仗没什么关系。”
“老弟若是想知道,不妨去找户部问一问。道门虽是方外之地,却也在户部管辖之中,做过一些收录。”
江林嗯了声,说不得要去户部一趟了。
至于玄华道道主所在,廖明许自然更不知情。
按他的说法,这位昔日道主,应该是尚虞司负责的。
至于是处死了,还是只关押起来,就得问尚虞司的人了。
江林没有再问下去,剩下的事,只能回京都城再说,在这里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一路高高兴兴回到了京都城,虽说战争中死伤不少兄弟,但边军的人早就习惯此事。
他们回去后,先拉着一群老友,带着江林连喝三天三夜。
整个巨流河的花船,都被这群回归的边军给包圆了。
哪怕你是达官贵人,此刻也得靠边站。
谁都知道,边军不好惹。
刚从战场回来的边军,更是不能惹。
一个个满身杀气,眼珠子都是红的,惹他们,等于把自己全家老小的脑袋挂门口给人砍。
近万人的狂欢,每日花费都不是一个小数字。
好在有李氏“赠予”的大几千万两白银,边军的弟兄也不抠门,几年里积攒的俸银都掏出来了。
银子在巨流河边,堆成了山。
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城里酒楼的掌柜,都把大厨给带来了,就在河边掌勺。
没地方睡?
哪能呢。
一栋栋临时修建的木头房子,拔地而起,效率可不比营缮司慢多少。
每日都是欢歌笑语,还吃胡喝,哪能看出战场的残酷呢。
然而也只有这样的奢靡,才能冲淡战争带来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