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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久知而不用常见而不识(第1页)

司马绍倒也没太在意,问道,“哦,既然你说是聚贤楼,那,你聚集的贤士在哪里哪?”温峤大手一挥,掠过席间的江左八达,说道,“这不就是贤士嘛,殿下何必再去找寻?”司马绍笑了笑,说道,“可江左八达,讨华轶的时候,我就认识了,认识的比你早的多,你怎么能把我的老朋友,当做新朋友,再介绍给我哪?”温峤挥了挥手,说道,“殿下这话就不对了,知而不用,那就是不知。见而不举,那就是没见到。殿下虽然早于臣,与江左八达结缘,但却是见而未识,始终以常人对待,自然不算是见贤。”司马绍为温峤这段话,鼓了鼓掌,说道,“说的好,我就是要太真这样的,想说真话,会说真话,敢说真话的人,为我款待天下贤士,这东楼,你起得好,钱,要是不够,再和我说。”温峤嘴角一扬,给王羲之递了一个眼神,手往前一摊,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殿下重贤不重财,掏钱吧。”王羲之不情愿的向后挥了挥手,不多时,几个小厮就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温峤上前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差点给他眼睛亮瞎。温峤拿出一只来,咬了一口,说道,“这是殿下的仁德赚来的,本来哪,是该归殿下的。但是哪,大家都知道,殿下他,视金钱如粪土。”司马绍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好嘛,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回头钱,怎么就粪土了?还没等司马绍开口,温峤一拍胸脯,就给他做了主,说道,“殿下,真正懂的不用说,说了还有什么意思?臣懂你的心思,你是想分给天下寒士,来来来,见者有份,一人一锭。”温峤嗓子刚扯出去,箱子的底就露了出来,再看过去,大家又已经坐好。温峤笑了笑,说道,“殿下,臣今天为殿下造了一窟。殿下是不是该赏一赏臣?”司马绍心里不得劲,明明都是自己的钱哪,怎么从这两货手里一走一过,道好像是自己又欠了他们的哪?不过,转念想想,之前王羲之、温峤那句话,说得好,“当今天下,要么是他的,要么是郑阿春那个儿子耀祖的。成王败寇,输了,司马裒就是前车之鉴。”司马绍想到了这里,也就没那么心疼了。说道,“这样很好,不过,还不够好,还是太小家子气。我已经奏请父皇,给投剌劝进的百姓,都进爵一等,为司徒吏,免除征役。国有喜事,应该与民同乐嘛,当然了,我的意思,绝对不是鼓励大家,临时抱佛脚,为了免役,才去劝进。”司马绍此话一出,席间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爵位在身,有些人,或者他们家的亲戚,总有受征役之苦的。司马绍这一句话,相当于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不多时,本来就热闹的八达席,更加的拥挤,人人都想给司马绍留个印象分。司马绍挥了挥手,说道,“我父子渡江,是与民同乐,不是与民争利。但有所取,皆用之于民。”司马绍的发言,也吸引到了高坐台上的太保、司徒、骠骑,三人走下高台,来在人群的外围。司马羕看看左边的荀组,又看看右边的王导,捋了捋胡须,说道,“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荀组也附和道,“是啊,太保说的对,江山有此等明君,社稷有这等贤嗣,是国家之幸。骠骑将军说哪?”王导也附和道,“这无福之人跑断肠,有福之人不用忙。下官摆这一席酒宴,想讨好同僚,没想到,还是落了下乘。”司马羕摆了摆手,说道,“茂弘,这句下官可不敢当,谁不知道,陛下常说,王与马共天下,,!王还在马前。”王导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太保玩笑了,这个王,可不是姓氏,而是太保这样王室宗亲。魏因为宗亲孱弱而被我朝所代,我朝自来最重宗亲。”司马羕心里一紧,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这是要翻八王之乱的旧账,赶紧也说道,“茂弘,这一辈人说一辈事,陛下和太子,都有心还利于民,我受陛下照拂多年,恩德最重,现在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茂弘可别笑话我哦?”王导又忙说,“太保这是哪里话,大人位在上公,下官哪敢有僭越之心?”司马羕的心理就要崩了,果然,这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自鸿门之后,所有的宴会都统一的名称。司马羕急忙说道,“陛下让我和南顿王招抚流民,将北方来的百姓安置在西阳郡。我向来愚钝,没能领会陛下心意,今日见殿下义举,才幡然醒悟,我想着分出名下的一些田地来,让这些流民有地种,化为西阳郡民,茂弘看如何?”王导点了点头,心想,算你还识相,知道进退,没抱着个太保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道,“大王之仁德,直追陛下,不愧为陛下中兴第一翼佐。”司马羕连忙摆手,说道,“哎,茂弘,谁都知道,你是江左管夷吾,我只不过是仗父兄之名的庸才,蒙陛下恩典,忝为太保,也是诚惶诚恐,生怕做出对江山社稷不利之事,眼下府里掾吏又多是粗俗之辈,我听说茂弘府中学堂里,俊才齐聚,但不知能不能割舍一二?”荀组听到一愣,旋即就是佩服,怪不得其他王都先后绝嗣,人家西阳王能当太保哪,人家懂事,太懂事了。王导也是一惊,贺薛二傅、乌程公兄弟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正想着派些人去看着各方大员,西阳王就给递过了枕头,这么看来,他这太保不但能继续当,还可以当到太宰去,反正也就是名头嘛,给谁不是给。想定后,说道,“太保说到这里了,我倒是留意过学堂里,有一子,姓褚名裒字季野,有简贵之风,还得谢家、卞家、荀家三名家之女青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司马羕还没有表态,荀组就接过话,说道,“茂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能看我是初来乍到,就让太保独占贤才。”王导点了点头,说道,“司徒大人哪里的话,建康恰有一子,和褚季野齐名,年前刚由裴太妃属意,将裴家孤女穆嫁给他,这人是镇南将军杜预之孙,单名乂,字弘理。二位大人如果真有这心思,下官命人带上来?”荀组刚想说什么,司马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说道,“不用看了,既然是茂弘举荐,肯定是京中贤才,只怕掾吏太过委屈。”王导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做主,派他们到二位大人的府上为掾?”司马羕一扯荀组袖子,二人齐声说道,“求之不得。”见三人正事议完,周伯仁这才踩着十八跌,来到王导身边,说道,“茂弘,我怎么觉得这酒,味道淡了,你是不是看人多,舍不得放好酒,都掺了水?”王导笑了笑,说道,“伯仁兄说笑了,掺水那还是酒嘛,台阁最近忙得很啊,刚选出来的郎官,还没把建康看遍,就都分派到各个郡县去了?”周伯仁点了点头,说道,“江南乱了多年,朝廷的旨意大都悬在台阁,传达不下去,虽说这次调换了郡守,情况好了不少,但郡下的县,县令县长良莠不齐,又人数众多,恐怕单靠郡守管不过来。”王导眉头一挑,虽说他事先听到了风声,但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才正式通知他,颇有些示威的味道。心念一动,说道,“看来是我的庶务太多,一时之间,忽略了朝廷的大事,当真是罪过。”话说得很轻,,!周伯仁挑了一下醉眼,说道,“茂弘,你多心了,这都是朝廷定制,每年都是这样,只不过今年一下子换了这么多郡守,担心郡县人心不稳,才多派出去了一些人。”王导算是接受了这个角色,也明白,潮涨潮落,这权力也不可能始终都攥在自己一个人手中,该要放下一些权力的时候,绝对不能贪婪。笑了笑,说道,“伯仁兄,看来,还真是我想多了,我一直就说,自己才能有限,还请陛下收回假节、都督中外军事,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几次,可陛下就是不听,你们四个和陛下走得近些,也帮着我说一说,你也知道家里曹氏,天天说我不关心长豫,才让长豫成了这个样子。”周伯仁连忙说道,“茂弘,能者多劳嘛,你有管仲乐毅之才,自然要当管乐之责,这点,你想推也推不了,你说你推给谁?推给太保,还是司徒?”周伯仁顺势把难题丢给二人,司马羕瞋了周伯仁一眼,连忙摆手说道,“哎,伯仁兄,可不要害我,就我这,从小飞鹰走狗的顽劣,哪岂不是误了社稷?要让也是荀司徒,荀司徒那可是圣贤嫡传。”荀组也连忙退了一步,说道,“哎,西阳王,这话说的,我之前在洛阳也不是没做过,都丢了半个司州,狼狈南渡,说起来,那是兵败戴罪之身蒙陛下不弃,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周伯仁一摊手,说道,“茂弘,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想让都让不出去吧,要不我再给你问问在场的同僚?”司马羕恰到好处的一拦,说道,“哎,伯仁,今天本王就独断一回,以太保之名,驳回茂弘的辞官。”王导还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司马绍越过众人,也来到了几人身旁,接住了这句话,说道,“要我说啊,茂弘师父教导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喊师父喊了这么多年,现在贺太傅口不能言,病愈发的重了。这茂弘师父身上的担子,不但不能减,还应该加一个太子太傅。”王导一愣,前面的都是剧本,司马绍这个可真是意料之外,怎么,他去看了一趟贺循,贺循就不能说话了?王导不好直接拒绝,给好兄弟周伯仁递了个眼色,周伯仁心领神会,说道,“殿下,这太子太傅之任过重,茂弘虽说是命世之才,但身……”周伯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绍挥手打断,“周尚书,我懂你的意思,你整日喝酒,定是觉得怀才不遇,你不是常说——腹中空无物,容卿上百人嘛。我看哪,周尚书也别喝闷酒了,薛少傅那里悲痛缠身,一时半刻也缓不过来,不如周尚书就来做这个太子少傅。”周伯仁心中的酒瞬间全醒了,这可是个大坑,这二傅才到任多久,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就屡遭横祸,自己要是接过来了,以后,怕是连喝酒,都要自备银针。周伯仁心里打怵,忙摆了摆手,说道,“臣?臣不行,臣这人,好酒贪杯,好色有胆,怕是会坏了殿下的名声。”司马绍还想劝时,周伯仁已经拎着酒壶,和羊曼那席斗起酒来。几人僵在那里,互相看着,最后还是司马羕开口,说道,“殿下这个提议很好,当然,茂弘的顾虑也有道理,不如等陛下登基之后,再从长计议?”几人各自点头,然后迎司马绍上高台,宴席自然撤下一回又换上新的。司马绍盯着场子里的舞娘,问道,“茂弘师父,这些舞娘是哪里来的?各个生得秀丽。不像我,找了一些舞娘,人长得不怎么样,舞也不怎么样,居然还是一群刺客,险险连累到群臣。”王导知道司马绍在试探什么,笑了笑,说道,“这都是长豫,从荆州解救出来的良人奴,案子一直没有头绪,就待在府上,有些孩子长大了,就学了些歌舞,说什么报答恩情。”王导这话,也是意有所指,毕竟大家都知道那些江上来的良人奴,背后的庄家就是在座的某一位。被行了注目礼的司马羕,轻咳了两声,岔开了话题,说道,“这舞跳得也不错,不知道茂弘能不能也割舍一些,我府上尽是一些粗手笨脚的,我再厚着脸皮,替阿宗也讨要一些,他呀,没人陪他练剑,整天闷闷不乐的。这剑舞也是剑嘛。”:()新语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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