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花欣慰地看向状似没心没肺的谷荔,这丫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只要她对她好,小荔儿以后也不会亏待了她。
其实这一路上,谷荔虽然跟他们不亲近,但也没有为难过他们,没有赶他们走过。
除了与阿云天生不和,让她有些头疼!
罢了,为了她不省心的儿子,她以后多对谷荔好点吧。
满足了吃了一顿,又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家人再次出发。
这一带的山岭绵延数十里,一眼看不到尽头。
快到傍晚时分,有一车队从后头赶了上来。
谷满仓带着家人避让到一边。
这是他们逃荒以来,第一次看见有人坐着马车逃荒,周围还有护卫护送。
“这怕不是逃荒的,该是路过这边的行人吧。”
谷满仓摇头,“流民走的路是府衙特意辟出来的,我们走了这一路,你见过其他的旅人么?”
没有。
就连路上遇见当地百姓的机会都很少。
马车隆隆而过,谷荔一家也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很快他们就又遇上了这奇怪的车队。
谷家人为了避开中午的大太阳,早上天不亮就出发,中午休息的时间长一些,晚上还要披星戴月走到亥时初才停下休息。
谷满仓找落脚点时,恰巧距离那车队不远。车队附近巡逻的护卫粗暴地赶人,“离远点,别打什么歪主意。”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佩刀!
什么人呀,荒郊野岭的,还圈地为王了?
不过谷荔也只敢在心里蛐蛐,人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谷满仓往远离车队的方向又走了一段。
直到隔着一片林子,看不见那边的火光了,一家人才停下脚步。
生火时,贺云望抬头看向黑暗里的某个点,说:“马车上的人,我好像见过,是崖州的县令大人!”
“什么,阿云你会不会看错了。”
贺云望摇摇头,他也不是很确定。刚刚那人从马车上下来,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很像,我在书院时,县令曾来过书院一次。”
“堂堂县令怎么会跟流民混在一起?”
谷荔没有说话,她这样的升斗小民连见县令的资格都没有,县令在哪与她何干!
她需要关心的只有晚上吃什么。
陶春花没有让谷荔失望,晚上煮了黍米粥,里面放了中午剩下的兔肉,再加了剁碎的野菜,撒了盐巴。
煮的稠稠的,谷荔喝了两大碗。
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谷荔满意地躺在油布上,没几息时间就呼呼大睡了。
“小叔,今天我跟你一起守夜!”
“你去睡吧,我白天休息得够久了!”
贺行清的腿不能长时间使力,赶路时有一半时间仍需谷满仓背着。他多在那时睡一会,晚上再由他守夜。
贺云望,“小叔,我觉得那群人不对劲。”驱赶他们的护卫,大刀都卷刃了,看那一脸的煞气,死在那人手里的人命不在少数。
“那要不要跟谷家大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