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满仓靠近打斗的边缘,绕过两个交叠的尸体,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他的脚腕被人抓住了。
谷满仓头皮一麻,手中大刀立马挥下。
不管是诈尸还是留有一口气的活人,都必须死!
“满仓!”一道有些熟悉但又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弱弱喊出了他的名字。
大刀堪堪落在地上人的颈部,那人松开了手。谷满仓没有靠近,用刀尖扒拉开这人脸上的乱发,仔细辨认,“水根?”
范水根眨眨眼。抓他的脚,喊出谷满仓的名字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谷满仓收了刀,扯开趴在范水根身上的护卫,弯腰将人翻了个面扶起来,“你怎么在这里?老大呢?”
范水根被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老大他们都在地上躺着呢。先别说那么多,那些吃人的护卫都没死呢,你赶紧去给他们补上一刀。”
“我先扶你到一边坐着。”
范水根闭了闭眼,一双粗眉皱紧,“抓紧时间去杀了他们,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该恢复行动了,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快去!”
谷满仓将人又放倒在地上,提着大刀走进了战场。
正如范水根说的,地上好些人都醒了,大概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身体还没恢复,全都睁着眼睛盯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人。
有凶狠想威胁他的,也有看到谷满仓先是惊讶后又露出欢喜的。
“我们是官府正经的衙役,你不能杀我们。那些流民想造反。你帮我们杀了这些刁民,等我们回去自会立你一份大功!”
“对,对,我们是官府的衙役,我们身上有令牌。”
“满仓别听他们废话,快,杀了他们!”
谷满仓循着熟悉的声音看去,就看到他一直想找的镖局老大哥张同义,他会意一笑,又转回了头。
他问:“你们是衙役,是那个府衙的衙役呀?为什么会在这里?”
地上的人一时答不上来。
丢下满城老百姓,提前逃跑的县令和他的爪牙们吧!
谷满仓回头往大树那看了一眼,挥起大刀,一刀一个,收拾残局。他已露面,即使不杀他们,等这些护卫恢复过来,他的家人和兄弟们都活不了。
谷荔正看得疑惑,怎么她爹边走还挑挑拣拣地跟人聊上了?忽的,她的眼睛就被一双手给蒙住了。
“你干嘛?”
“别看。”
“要你管,放手!”
“不放!”
贺云望不让谷荔看谷满仓杀人,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溅起老高的血花,身体的血液疯狂流窜。
第一次目睹杀人现场,他却一点不害怕,还隐隐有些兴奋。
谷荔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危险氛围,她手推脚踢想要从贺云望的桎梏中挣脱。
贺云望被踢了几脚也不在乎,他绕到谷荔身后,躲避开她的拳头,将人箍得更紧了。
这坏丫头太不听话,还专门喜欢跟他作对。他到底哪里惹着她了,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不管他怎么包容,都等不来坏丫头半分和解的样子。
“别动,你就不能听话点么!”贺云望另一只手敲谷荔一个脑门。
“啊!你有病吧,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能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搞不清谁是大小王了吧,竟然敢对她动手!
贺云望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