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略带一丝犹豫,担忧询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又察觉到什么了吗?”
宋锦瑶苦涩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但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趁着侍卫去上报情况,她凑近他的耳畔,低语低语起来。
回去的路上,父女俩在马车内一路沉默,直到宋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瑶儿,你当真与那位小子有私情?为何我从未听你讲起过。”
“父亲,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她心不在焉轻笑道。
“不是为父不信,只是再次听到从瑶儿嘴中说出有喜欢的人,难免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喜欢的人会是王……”
“父亲!”宋锦瑶猛然坐直,立马打断道:“在刺史府时,您提起县令一事是怎么了?今晚您又为何会在刺史府内?”
听到这,宋老爷子悠悠叹了口气:“查清楚了,都是县令一人鬼迷心窍,贪污朝廷赈灾粮。今日为父在刺史府,就是商量如何处置县令一事。如今先将他关押在狱中,等办完宴会,便回京上报圣上。这事儿也算是尘埃落定。”
“都是县令一人所致?父亲,此事怎么看都未免过于奇怪,况且这些都没有直接证据,为何下定义如此之快?”
见宋锦瑶情绪突然激动,宋老爷子皱了皱眉,怒斥道:“有何奇怪?这些可都是县令自己招认的,而且刺史也拿出他贪污的银两数据。就你一个女孩子家不信,又拿不出证据,还质疑为父的判断!你这不是胡闹嘛!”
“之前我就好奇你为何三番五次往难民地跑,原来是和那臭小子好上,还闹到刺史府,我都还没说你,你倒说起我来了?”
闻言,宋锦瑶握紧拳头,满眼不甘地看着宋老爷子,说道:“原来我在父亲心里是这样的人吗?既然父亲不信我,那就等宴会当日,我来证明父亲的判断是非真错。”
说罢,宋锦瑶转身朝马夫喊道:“停车!”见马车果然停后,她毫不犹豫下车。
夜晚的风打在脸上带有阵阵寒意,她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长长。
不知不觉中,她又走回刺史府,看着这个令人感到厌恶的地方,本想转头就走,不经意间,目光瞥见府前大树下站着两个人影。
这么晚了,会是谁?
宋锦瑶皱紧眉头,探头望去,只见刺史正对着藏在阴影里的人说话,神色慌张,情绪异常激动,可那人却无动于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这种熟悉感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那人腰间的玉佩上,那是皇室才有的物件。宋锦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人就是幕后黑手。
她刚想凑近看清那人面孔,不料正好踩到落叶上,发出细微声响。
“谁?”刺史朝她大喊道,“谁在哪里?”
宋锦瑶来不及多想,转身拔腿就跑,雨水肆意打在身上。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眼见就要被追上,她不安地打量着周围。
怎么办要是被抓回去,肯定死翘翘。
就在侍卫即将拐弯包围时,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猛地拉进一个黑暗狭窄的小巷。宋锦瑶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轻柔却带着丝丝凉意的吻,便落在她的嘴角。
!?
对方顺势将手放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拉,两人紧紧相拥。宋锦瑶躲在他怀里,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的。
下一秒追兵赶到,四处搜寻无果,看到小巷里两人亲昵的动作,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吐槽道:“这么晚了还在这儿幽会,这地方也就这样嘛。”说罢,没发现可疑之人,便转身离开。
那人的吻很轻,像是蜻蜓点水般,分开之际,宋锦瑶抬眸望去,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
这次,徐颂祁并未身着白衣,眼底的寒光也化为春水,垂眸温柔地注视着她。
看清来人是谁后,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将徐颂祁推开,自己别过脸,耳尖染上一抹红。
宋锦瑶结巴道:“徐……不对,你怎么会在里?”
徐颂祁嘴角含笑,道:“回京路过此地,听闻你在这儿办事,本想过来看看你,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宋锦瑶思绪纷乱,轻轻“嗯”了一声。
“话说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被这么一问,宋锦瑶赶忙将关于芙蕖城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并怀疑树下那人,便是刺史与幕后黑手在商量情报。
徐颂祁低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笑道:“真是每次见到宋小姐,都能给本王带来惊喜。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照目前情况来看,她必须收集足够的证据,在宴会上当众揭发刺史的罪行。但眼下,她得先弄清楚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和父亲闹僵,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入狱见县令。可徐颂祁的出现,就像是老天送来的转机。
宋锦瑶抬眸,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坚定道:“徐颂祁,借你身份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