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一边安抚女子情绪,一边指责刺史的恶行,甚至要求芙蕖城官员给个说法。
芙蕖城官员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心虚的刺史,希望他能反驳几句。
刺史张了张口,将头埋得更深,额头疯狂冒着冷汗,却始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还有这罪,勾结富商,垄断市场!”宋锦瑶再次说道,“还将罪行全推给县令,让他替你遭牢狱之灾,差点惨遭家破人亡。”
刺史猛地抬头对上宋锦瑶那双眼睛,刚想开口狡辩,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站出来,呈上一叠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刺史与富商勾结的账目。
“就凭这个账本,就断定是我栽赃给县令吗!宋锦瑶,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况且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这个账本就是真的?”
“我确实没证据,但是我有证人。”
说罢,侍卫押着县令缓缓出现在人群视野中,大家满眼惊愕地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县令,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宋锦瑶抬眸望向刺史:“先贪朝廷赈灾粮,后得知御史台前来调查,特意伪装好一切,引导御史认为是县令所为,但怕县令不配合,便以家人性命和升官来威胁县令,给你当替罪羊。”
“你与师爷狼狈为奸,让我和御史大人不得不顺着你的计划进行,但你太小瞧百姓的力量了。通过百姓得知近年来你做事的风格,加上百姓吃的全是掺了砂石的陈年霉米,让我更加怀疑赈灾粮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刺史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知府新装修的房梁,其实就是你藏银子的地方吧?”
此时的棋局,宋锦瑶的黑子已经将刺史的白子分割包围,形成多个“死棋”区域。
刺史脸色越来越难看,双腿发软,想要辩驳但又无从说起。
他依然不死心,哆嗦着否认道:“放屁!栽赃,你们绝对是为了保全这个贪官县令,才这么诬陷我的,我才是清白的!”
闻言,县令满脸失望地看着他,劝说道:“她们都已经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为何你还执迷不悟?刺史大人,回头是岸啊。”
“放你娘的狗屁,我岸早被这洪水淹了!”刺史情绪逐渐失控,“你不是答应会帮我吗?为何要将这些告诉这个女人,你才是叛徒,你活该下牢狱,活该被打。”
群众一脸鄙夷地打量着刺史,但他像癫狂似的,丝毫不在乎他人眼光,甚至将在场的所有官员全都骂了一遍。
宋锦瑶不语,眼神朝身后瞥了一眼,正好与孟诩相互对视,对方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他握紧刀柄快速朝刺史乘坐的车轿砍去。
众目睽睽下,马车轿子在暴雨中瞬间被劈开,轿子内侧显露出夹层金砖,惊得在场人全都倒吸一口气。
“大人,您这轿子比百姓住的房屋还要结实啊。”宋锦瑶冷冷道。
“那又怎样!我是刺史,怕金砖放家里被你这种小人偷,随身带着与你何干?”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宋锦瑶朝周围侍卫大声喊道,“将从知府房梁搜出的东西带上来。”
说罢,一箱箱装满金条和珠宝的箱子被人抬上来,看得百姓目瞪口呆,周围议论纷纷,要不是她和御史还在,百姓恨不得将刺史当场活剐。
宋锦瑶指着一箱金条说道:“刺史大人,你在职多年,到底贪污百姓和朝廷多少银子,恐怕不止车轿和知府这点吧?”
刺史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整个人止不住发抖,哆哆嗦嗦望向宋锦瑶,质问道:“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我放的?万一是别的官员呢?”
见他还不承认,宋锦瑶不得不佩服他此刻强大的心理防线。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不敢抬头去看刺史,低着头说道:“刺史大人,那日是你让我将这赃物嵌进房梁上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畜生!滚,都给我滚。”刺史拿起桌子上的棋筒朝小伙砸去,吓得小伙连连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