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秀倚着门板,耳闻着橠玦远去的脚步声,逐渐湿了眼眶……
她抿心自问,橠玦这样的人,着实让她想不动心都难,可是……她配吗?
橠玦的父母,会同意他娶一个再嫁之身的女子吗?
聂秀不敢再想下去了,匆匆忙忙的盥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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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归舟端着水盆回去了房中,一路上对于橠玦与聂秀之事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橠玦聂秀若当真能成,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聂秀先前受了那么多的苦,也算是苦尽甘来。
忧的则是二人身份的悬殊,经橠白先前的编排,陆归舟深信不疑,因而自他看来,橠玦怎么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即便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可比之聂秀这样的出身,门第上也是高了不少,当下世人婚配讲究个门当户对,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二人之间的阻碍。
思虑间,他已将水打回,关起房门来,将水盆放置在了床边,抬眼望向了床里侧的橠白。
没了他又吸又嘬的折腾,橠白睡的又香又甜,娇憨可爱的睡颜越看越讨喜。
陆归舟笑了笑,俯下身去将棉帕浸湿,动作轻柔的为橠白擦了擦脸蛋儿和脚丫儿,也好让她睡的舒服些。
擦拭罢了,丝丝缕缕的凉意随之席来,将酒后的燥热之感缓解了几分,感觉到舒服几分的橠白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翻转了身子无意识的在绣花枕头上蹭了蹭脸蛋儿,似一只撒娇蹭人的大猫儿一般。
陆归舟的笑意愈深,他简单盥洗过后将水一倒,回去了房中,宽衣解带罢了,便躺上床去,拥住了橠白又吸了几口,这方才心满意足的睡了。
橠白的梦中原本已经不见了的大狼狗不知自何处又窜了回来,且又将自己扑倒,而后那细长的嘴筒子径自往她脖颈间一埋,便就此不再动了……
翌日。
元月初一,炮仗声阵阵。
睡梦中的橠白自炮仗声中缓缓睁开眼,梦里的那只大狼狗与面前紧抱着自己的陆归舟重叠,她上下打量一番,瞧见了陆归舟那紧抱着自己的姿势,瞬间变明白了自己梦中的那只大狼狗从何而来,想也知道,定是陆归舟昨夜里趁她醉酒对她又吸又嘬!
一想到陆归舟如何对待了自己,橠白气鼓了一张圆团团的脸,皱着鼻子无声的向着陆归舟哼了一声。
熟睡中的陆归舟似是察觉到了橠白的小动作一般,环着她的手臂倏然一紧,径自将她又搂紧了几分。
橠白的身子跟随着陆归舟的动作又向着他的怀中近了几分,肉嘟嘟的腮颊瞬间贴上了陆归舟的胸膛,软糯糯的腮肉瞬间被挤的一扁。
陆归舟虽醒来却是不语,只是紧抱着橠白,一味的吸她身上的味道。
经过了一夜,橠白身上的酒气已然散去,只剩她身上原本那淡淡的药香。
陆归舟嗅着嗅着,神清气爽却也是愈发上头。
橠白深知若是任由他吸下去自己的脸蛋子便定然是又要遭了殃,急忙推开了陆归舟,坐起了身,道:“起身啦!”
陆归舟这方才睁开眼眸,一眼便瞧见了发髻略显凌乱的橠白。他长手一伸,又将橠白搂回了怀中。
“元月初一又不当值,起那般早作甚?”陆归舟的声音带着晨起之时特有的慵懒。
橠白不语,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颊,以免得“羊入虎口”。
二人又温存了许久,这方才起了身来。
早膳,照旧是聂秀准备的。
新年第一餐,甚是丰盛。
只是席间,橠白莫名的觉着气氛甚是微妙,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阿舟,等过了初五,我想回老家去瞧一瞧。”陆归乘率先开了口,那微妙的气氛被打破了几分。
陆归舟听言,拿着碗筷的双手微沉下了几分,问道:“可是有事?”
陆归乘为何要回去老家,大抵是为了满春竹。陆归舟未宣之于口,却也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