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舟:“……”
聂秀:“!!!”
赵郎中一家:“!!!”
橠白与橠玦的无言以对全然是因为他兄妹二人一眼便瞧得出这厮是个甚的货色,狐狸精一个竟然称起仙界尊者来了,搔首弄姿的简直犹如那勾栏瓦舍的做派,也不知他顶的是哪一位尊者的大名,亦或许,仙界压根儿就没有这位尊者,全然是这狐狸精胡诌八咧的,否则,他当真顶着这位尊者的名号做了坏事儿,那尊者岂能饶了他,他一个狐狸精,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陆归舟不想冒犯神灵,但他瞧着这厮却怎么也无法将他认可为尊者,心中既不服又不忿,竟然还敢搔首弄姿的勾引橠白,他当真是想上前去给他一拳,可他毕竟于众目睽睽之下救了这竹远县中的百姓……
至于聂秀与赵郎中一家,则是全然的惊愕,因着普通人大都是信奉神明的,且方才这厮的一番行为当真是神乎其神的很,这是实打实的治病救人,绝非那民间戏法儿,由不得不信,下意识的便对这厮肃然起敬了起来。
沉寂了片刻,气氛竟愈发尴尬了起来,橠白拉了拉陆归舟的袖子,直言道:“阿舟,我们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陆归舟回过了神来,侧目望向了橠白,柔声应道:“好!”
言罢,他便揽过橠白,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那锦袍男子,径自从他面前经过。
橠白经过,那锦袍男子只觉一阵药香气扑鼻而来,他忍不住用力的嗅了嗅,而后一副陶醉之相的言说道:“姑娘,瘟疫猖獗,若是身子有何处不适可千万记得来流萤巷寻本尊。”
言罢,他还吊着眼梢睨了陆归舟一眼,其中之意甚是明显:你那未婚夫婿肉体凡胎可是无用的很!
男人最是懂男人,陆归舟如何能瞧不出来?
额角的青筋蓦的跳起,陆归舟直感觉那厮正拿着绿帽子往他头上扣,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陆归舟绝对称得上是谦谦君子,可当下他俨然是没有了任何风度可言。
他脚步一顿,蓦然回首,碰巧那锦袍男子亦是一个回首去瞧橠白,两个男人目光交汇,顿时犹如那天雷勾地火……
橠玦心知肚明陆归舟有多在意自己妹妹,哪有男人受得了心爱的姑娘被旁人觊觎,且还是这般的明目张胆!
橠白一把握住了陆归舟的手腕,生怕他一个冲动之下上前与这厮发生了什么肢体接触,这厮刚刚救了城中百姓,若是此时与他发生了什么,陆归舟这个县令只怕是不好做了。
橠玦亦是如此做想,他当即上前,自陆归舟身旁悄声道:“阿舟,莫要冲动,橠橠还饿着肚子,莫要再纠缠,回去从长计议。”
“是啊!阿舟!”橠白急忙附和道:“我们先行回去吧!”
陆归舟反复深吸了几口气,吸入了橠白身上的药香,愤怒之感消散了许多,这方才回去了县衙。
回去了县衙,聂秀弄了些饭食,几人随意用了些,便各自回房去了。
陆归舟一肚子酸气,晚上也没用几口,橠白担心他饿肚子,便去书房里拿了些她平日里吃的桂花糖回了屋。
橠白手拿着桂花糖,方才自书房里出来,便瞧见了前来寻她的橠玦。
“哥?”橠白唤了一声,随即面带不解的瞧着橠玦,问道:“你来寻我是为了今日里那个自称什么尊者的狐狸精吗?”
橠白方才道出心中所想,橠玦便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随即兄妹二人一壁向着厢房处步行而去,一壁言说着那狐狸精之事……
橠玦率先开口,直接便是一句惊醒:“我觉着那狐狸精是冲着你来的。”
橠白当即满眸不解,惊讶不已:“我?!”
“嗯。”橠玦微微颔首,继而道:“在你刚刚化形的时候,那厮曾经来找过我……”
言说到此处,橠玦微顿了顿,神情有些闪躲。
橠白见他神情有异,忍不住追问道:“找过你?找你作甚?”
橠玦轻叹一口气,而后道:“让我把你卖给他……”
橠白脚步一顿,神情错愕不已,一手托着桂花糖,一手食指弹起,直指自己,瞠目问道:“买我?!”
橠玦神色有些难堪,继而点了点头。
橠白心头的错愕更添许多,她一直以为她与那狐狸精是初次见面而已,他对自己那般也无非是因为他看上了自己是只人参精罢了,不曾想,竟还是别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