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并不知晓姓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给朕滚下去找!一个一个的仔细去找!今日若是寻不到彭渊,你们所有人都休想有好日子过!”郑紫晟怒不可遏,猛地一挥衣袖,将案几上摆放的物品统统扫落在地。随着一声怒吼,整个帐篷内都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
听到这话,原本跪在帐篷里的众人如获大赦一般,纷纷磕头谢恩,然后手忙脚乱地拖着那个受伤的男人匆匆离去,开始四处寻找内应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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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帐篷内只剩下沈明远和公孙瑜二人。
看着气得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的郑紫晟,沈明远微微抬眸,目光坦然地直视着他,语气不卑不亢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皇上,臣对彭渊以及他手中所谓的惊雷配方,实在是毫无兴趣。自始至终,臣所求的,不过是能与公孙瑜相伴左右。”说着,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公孙瑜,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这样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公孙瑜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也没反驳。
“若不是边疆战事吃紧,此时此刻臣应与公孙瑜在岭城,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又怎会无端卷入这等纷争?”说到这,沈明远心中的怨气似要凝成实质,冷漠的面孔上满是不甘。
公孙瑜见状,也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皇上,王爷所言句句属实。断不会做出绑走彭渊这等事来,还望皇上明察。”他的声音清冷坚决,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在这略显压抑的帐篷内,显得格外清晰。
郑紫晟本来就不信沈明远会绑架彭渊,现在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更加的确定是有人陷害他。
只是,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但眉头依旧紧锁,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他在帐篷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绑架彭渊的人能嫁祸给你,一是说明他对你足够的了解,二是你跟他有仇!沈明远,这可是兰城!你的到底有什么死对头能追到这里来?”
沈明远抬头不咸不淡的冲他说,“只是臣的死对头吗?真是冲臣来的,那么绑架的对象不应该是公孙瑜吗?”
沈明远说的是实话,可郑紫晟听着却恨不得给他两脚。
他不想承认也不行了,绑架彭渊的人应该是冲他来的。
等待的时间太久,郑紫晟不想白白等着,于是想去找彭老算算到底是谁绑架走了彭渊。
他还没出帐篷,彭老身边的护卫就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安然无恙、不日既归’几个字。
出门的脚步顿住,迟疑一瞬后,郑紫晟决定先静观其变。
沈明远看了郑紫晟一眼,后者将纸条递给了他,看着字条上的内容,沈明远收起了轻视之心,他一直看不上彭渊,觉得这样的菜鸡是不配和自己一样,喜欢公孙家的嫡孙的。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心下对彭渊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既然这位彭先生安然无恙,那便静观其变吧!”
说着将纸条递给郑紫晟,随后带着公孙瑜走了。
郑紫晟再次将彭老给的这八个字看了又看,最终,只能无奈的回帐篷等着。
军营里的一番摸排后,经养隼的男人指认,揪出了好些细作。
为了防止他们自尽,程将军让士兵将所有的细作手脚通通打断,关在了囚车里,分开审讯。
对每一个人都说,只有一个人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只要你说的越多越详细越好。
细作们原本只想一死了之,却发现有人背着他们偷偷的答应了这个要求,想让别人做你的垫脚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纷纷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过多久,程将军就把那些细作们的口供全部整理完毕,并迅速呈交到了郑紫晟面前。
郑紫晟接过那一叠厚厚的纸张,面色凝重地开始翻阅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直冲脑门,仿佛要冲破天灵盖一般。
这些细作们的供词所揭露出来的情况,简直令人触目惊心!其中不仅有来自穆厥国的奸细,竟然连京城、湛王府甚至宫中太后那里都安插了人手在这军营之中。他们犹如一条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准备着给予致命一击。
“好啊!真是好得很呐!”郑紫晟怒不可遏,猛地一甩手,将手中那张写满字的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朝着前方扔去。
那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程将军的身上,滚出老远才停住。
“朕的戍边大军,竟然被敌军渗透得如同那千疮百孔的筛子一般!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皇帝郑紫晟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龙颜大怒之下,整个帐篷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陛下息怒,此事皆因微臣失职所致,臣有罪啊!”程将军面色惨白,惶恐不安地连连叩头请罪,额头上很快便浮现出一片红肿之色。
然而,此时的郑紫晟却并未将怒火完全发泄到程将军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此事错不在你,是朕太过天真,心慈手软地一直以为只要自身做得足够好,便能让他们打消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和心思!可如今看来,实在是大错特错!朕的宽容与仁慈,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说到此处,郑紫晟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