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听闻涂山与纯狐似乎结有仇怨啊……少主可知你现在所护何人?”方丈一改先前的慈眉善目,手指在袖子下微动,一只巨大的佛掌从纯以宁,涂山辽二人头顶压了下来。
“纯狐跟涂山有没有仇怨,我不知道。但今日,法云寺与涂山倒是有仇怨了。”
蛇矛发出阵阵寒光,佛塔中,尘土飞扬,似有蛟鸣回响。
涂山辽的眼眸异常明亮,丝毫不见惧意。
刚稳住的佛塔又开始摇晃,纯以宁连连止住他:“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涂山辽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纯以宁飞身向塔内而去,而门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等纯以宁抱着孩子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原本站的地方已然形成了一个大坑,涂山辽的妖力还在支撑着这座摇摇欲坠的佛塔。
蛇矛上裹着涂山辽的妖力,直指老和尚咽喉,可对方的佛珠不知何时缠上了蛇矛,每颗佛珠都散发着金色的光晕。
“施主,那纯狐一族作恶多端,听闻施主威名,斩恶妖不计其数,怎的这纯狐就斩不得?”方丈一脸慈悲,声音平和又坚定:“施主不如将那狐妖交于老衲,老衲定能替她洗净罪孽。”
涂山辽面目阴沉,似乎烦躁不已,纯以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闭嘴吧,老秃驴!”
“涂山辽,咱们赶紧走。”
情况不妙,涂山辽一边维持着高塔的稳定,还要一边对付面前的修为颇高的和尚,似乎有些吃力了。
纯以宁去拉他的手臂,肌肉坚硬如石,却在纯以宁的手触上的那刻略微放松下来。
腰间被一只大手环住,涂山辽直接撤了所有妖力,带着纯以宁飞出了佛塔。
身后的大块砖石开始脱落,扬起漫天尘土,失去了涂山辽妖力的维持,支撑佛塔的梁柱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纯以宁和涂山辽抱着孩子刚落地,身后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佛塔轰然倒塌,激起的尘土冲天而起。
“你来的太慢了!”劫后余生的纯以宁略有埋怨的捶了一下涂山辽的胸口。
纯以宁以为他会说什么,但对方却一言不发地抓住了纯以宁的手,大手握着她的拳头轻轻摩挲着,似乎想擦掉上面再次蔓延的黑色纹路。
“是我疏忽了。”
身后废墟中传出的诵经声打断了他们,“那秃驴还没死?”纯以宁气急,自化形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你待在这。”涂山辽冷着脸便持着蛇矛折返。
废墟中生出一阵金光,那老和尚并没有出来。
凛冽的寒光在蛇矛上汇聚,涂山辽一转长矛便要向下面刺去。
一阵女人欢愉又痛苦的呻吟声止住了涂山辽的动作,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底下的两人在做什么事情,这显而易见。
“你杀不了老衲。”
老和尚的声音从废墟下传来,随着一声满足的喟叹,一道带着妖气的金色掌印自地下升起,下一秒,老和尚就拎着阿奴从废墟下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