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纯以宁的不回答,观叙无奈地笑笑,终于妥协,不然两人别想正常说上一句话,“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了,如果你是要去涂山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去。”
纯以宁没有说话,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并没有撤下防御的架势。
“我弃恶从良了,好不好?”观叙像是在万骨渊那样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后又正色道:“你可知涂山辽受伤了?涂山现在一团乱,你的身份又特殊,现在去就是乱上加乱。”
听闻此言,纯以宁心头猛地一颤,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与担忧,“你怎么知道?涂山辽现在怎么样?”
“鬼界消息快,哪里一有动静,一定是鬼界先知道的。”见对方如此提防,观叙无奈地笑道:“还有一事,关于你的身份。”
“你的体内有两抹神识,但一般情况下,不同的神识在一具身体里会有排异反应,不出三日原主就会暴毙而亡,但你带着那抹神识却能相安无事到如今……”
观叙顿了顿,说道:“除了仙人鼎,我没听过有什么人可以承载别人的神识那么久。”
他的话让纯以宁如遭雷劈。
仙人鼎?
可是仙人鼎不是有天生缺陷吗?
纯以宁脑海中浮现出以前万骨渊那个承载着涂山辽神识的孩子,自从涂山辽神识归位后,那个孩子就陷入了沉睡,至今还在灵佬那边。
自己怎么可能跟仙人鼎有关系?
“纯姑娘,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背后有一个印记吗?”观叙问。
见他表情十分严肃,纯以宁认真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有此事,当时自己还觉得他说话轻薄,说那话只是调戏她玩。
“那个印记……在下也不知是什么印记,但关于神识的抽取,存放之术,只有纯狐最是擅长,不知你背后的印记跟这个有没有关系。”观叙狭长的眼睛盯着纯以宁,眼中充满了读不懂的情绪。
“纯姑娘,你仔细想想,那抹神识是什么时候进入你体内的?”
“这我怎知……”
面对观叙的提醒,纯以宁有心无力,她在蒙眼障就被旱魃错认,莫非是那时候?
“不管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纯姑娘……”观叙似乎有些虚弱,他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纯狐不可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怀疑自己的家人?我也是纯狐。”听着观叙的挑拨离间,纯以宁表情有些不耐。
似乎早就猜到纯以宁会说什么,观叙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没有几分笑意的笑容,“纯姑娘,往后不要对外说自己是纯狐,纯狐这个族群……很复杂,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支撑这个结界太久,剩下的以后有缘见面,我再同你说。”
他从无名指脱下了个黑色的戒指,也不管纯以宁要不要,直接拉过她的手,“观叙谢过纯姑娘救命之恩,此生,无以为报。”
观叙将黑戒戴在了纯以宁的大拇指上,握着的手没有立刻放开,他声音暗哑:“这个在危险的时候可以保你平安。”
“如果日后姑娘想见我……”说到此处,他轻笑一声,摊开纯以宁的手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鬼符,“这个符要记得,需要我时,便画一遍。”
纯以宁刚反应过来自己竟愣愣地被他摆弄了那么久,刚要抽手,却发现握住自己手逐渐变得透明,她一抬头,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衫男子正像烟雾一样消散。
残留的结界中只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件事,纯姑娘,小心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