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眼色逐渐狠戾。
他势必要拿下江衡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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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阳城内。
当日回返城中的小斥候入夜离开了有叁天了。
今日是第四天,始终未见二人中的一人前来报平安与否。
陆玉心中隐隐有感觉,二人都遇难了。
这意味着,有人盯上了梁阳城。
江衡与她对峙,心力在正面交战上,不可能派出大部队紧盯着专门截杀她的斥候。斥候轻装简行,江衡若要精准捕捉她的斥候的动向就要发动更多的人搜寻,在这般大的地界上,捕捉军队动向容易,捕捉一两人的动向却很难。
若不是叛军,谁还会盯着梁阳,期望梁阳落入艰难境地呢?
又或者,对方,是冲她来的。
王府上空天气阴沉。
陆玉深吸一口气。
她想到还在长安,射礼时突袭的老虎。
放虎之人会和截杀她的斥候会是同一个人吗,而这人,会是谁?
“殿下。”郦其商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将陆玉神思唤回。
“在想什么?”
陆玉紧锁愁眉,“派出的斥候始终未回,想来,是遭难了。”
“你当日问我,会不会是江衡,我想,不是他。”
郦其商也凝重起来,“那会是谁?”
是了。关键就是这个幕后指使,陆玉完全没有头绪。
可怕的便是敌在暗,我在明。己方动向对方一清二楚,而对方是谁,自己却还不知道。
“若是朝廷兵马迟迟不能抵达驰援,那梁阳……”郦其商没有再说下去。
阴风阵阵,扑打窗棂,彻骨寒凉袭身。
秋转瞬即逝,要入冬了。
陆玉关上了窗。
“不论如何,不能放弃继续传递消息,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把消息传出去。”
距离守城之战已经过去了十日。
对方迟迟没有动作,陆玉反倒焦虑了起来。
左右思量下,派出斥候稍作打探。本身桂阳军驻扎地距离梁阳便不远,斥候乘快马清早出发,日落之前便回转了城里。
“桂阳军一切如旧,操练如常。炊事规律,不见异常。”
“一丝异常也没有吗?”陆玉不太相信。
“卑职未曾深入营内,攀树登山远望,确是暂无异常。若是非要说异常的话,便是太正常了。”
斥候说的很对。两军交战,且桂阳军是主动出击的一方,放着目标不动,反而原地休整了这么久。即便是因为上一次的失败暂做调整,但桂阳军的损失并不大,不至于大伤元气,以致不能继续进攻。
陆玉认定有怪异,但猜不上来。
当下非常被动的就是这点。
梁阳城内兵力并不足以和江衡正面抗衡,更别说前两战消耗了不少兵力。梁阳是瓮中之鳖,没办法像桂阳军那般悠哉,想打便打,想撤便撤。桂阳军没有任何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