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深思道:【所以真凶费尽心机,掩盖他一招杀死月长老的真相和手段,还将侍卫的尸体留在这里,显然是为了嫁祸给我和尚角哥哥。】薛宝珠点头:【不错。侍卫的遗体僵硬程度与月长老相近,他们死亡的时间应该也相差无几。】她微微一顿,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么,又一个疑问出现了——侍卫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议事厅里呢?】宫远徵右手轻抵下巴,努力梳理着纷繁复杂的思绪:【他们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如果是死在别处再被人搬过来,似乎不太可能。羽宫离议事厅有半刻钟的路程,凶手既然连月长老手上的痕迹都来不及仔细清理,定然也没有时间去打扫搬动尸体留下的血迹。】他眼前一亮,仿佛有一盏小灯泡在头顶“啪”地一声亮起:【他们只能是听从我的命令,暗中跟随着雾姬来到议事厅,然后被人杀死的。】薛宝珠环抱起双手:【可若是如此,雾姬当时正约了月长老在厅中深夜谈话,月长老对她毫无防备,被她轻易一招封喉,暗中监视的侍卫可能会措手不及。】【但等反应过来后,定会现身阻止。他们有三个人,无论如何,总能争取到释放信号弹的机会。】宫远徵神色凝重地蹙眉:【除非她武艺高强,能在几招之内杀死他们】薛宝珠摇摇头:【你还记得雾姬当晚穿的衣服吗?】宫远徵回想:【还是白日的黑色正装,宽袍大袖,发簪也插了满头】他忽然明白过来了。就算雾姬呆在宫门多年,暗中偷学了后山的斩月三式,但她穿的这么累赘,拼尽全力和侍卫们正面交手之下,怎么可能不沾上血迹?两个人都没有想过雾姬或许只是路过的可能性。如果真是那样,她不可能在离开议事厅时,毫无察觉身后打斗的动静。他脸色变得略微有些苍白,难以置信地看向薛宝珠:【所以说,凶手有两个人?】薛宝珠平静地补充:【是至少两个人。当雾姬对月长老下手的那一刻,趁着侍卫们分心的瞬间,她的同伙趁机发动了伏击。】【得手之后,他们迅速逃离了现场。然而宫门彼时已经戒严,她无处可躲,便干脆装作茫然的样子返回了议事厅。】宫远徵握紧了拳头:【我要将这件事情尽快告诉哥哥!】一个贾管事还不够,没想到雾姬居然还发展出了其他同盟,这宫门都快要被无锋穿成筛子了!他快步走到桌边,迅速将验尸结果连同自己的猜想一起仔细誊写下来,随后直接呼唤在外面监视着他的红玉侍卫,让他们代为传信。写完后,他转身带着薛宝珠径直走向诊疗室。他要重新找出兰夫人的医案,仔细检查一遍。既然雾姬是无锋,那么她之前关于宫子羽身世的证词也不可信。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薛宝珠帮他提着铜灯,站在宫远徵身后为他照明,宫远徵在存放医案的书架间穿梭,急切地翻找着。他的动作有些忙乱,显然被心中的焦虑所扰。薛宝珠垂眸,忽然笑了:【不问吗?】【问什么?】宫远徵的手僵在半空,转瞬又缓缓落回书架上。【既然你不问,那我就问了。】薛宝珠语气淡然:【阿远,你是在害怕吗?】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他那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和表情还是一点没变呢。【害怕?怎么可能!】宫远徵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不过是无锋的几个细作而已,害怕的应该是他们!】他的确不是在为这件事情烦心。薛宝珠很快说出了真相:【阿远当然不会害怕几个无锋,我是说,你是在害怕我吗?】霎时间,他的背影彻底顿住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成了一根绷紧的竿子,一动不动。片刻后,宫远徵才勉强挤出一丝看似轻松的语气:【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你?】【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他的声音沙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啊,一个出身于普通商户人家的大小姐,拥有一身高明的武艺,还可以解释为是兄长的亲传;身中蛊虫却行动如常,也足以说明她意志力坚忍。可她不仅于此,她还胆识过人、聪颖非常、见识广博,甚至还通晓他都不了解的验尸生僻知识薛宝珠是怎么做到比常年负责刑讯和制毒的他更擅长这些的?但不管如何,她一定见过非常多的尸体,才能练出如今的眼力。从发现出月长老死亡真相的兴奋中缓过神来后,宫远徵敏锐地想到了这个矛盾,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一贯的直觉了。珠儿一定有她的苦衷可不论怎么安慰自己,宫远徵的动作却慌乱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脸上藏不住秘密,所以一直不敢看她。,!可薛宝珠依然没有放过他:【角公子生性多疑,这样的他养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单纯愚钝到哪里去的。】【珠儿】宫远徵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中已经带了哀求。他都已经装作看不见了,为何你还要点明呢?薛宝珠的确是故意的。从她带着宫远徵去医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暴露那些真实的、平日里未曾展现给他看的另一面。可即使如此【我无法忍受阿远受欺负、被怀疑、受委屈,更不想让你只:()云之羽观影体:珠光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