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统一,直到宁筠不得不应了下来。
“事先说好,我不会管理,如果出问题的话……”
陈叔笑着:“我来担责任!”
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打趣:“您一把老骨头了,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年轻时还当过村官嘞!”
……
热热闹闹的,偶尔有几只路过的飞鸟,也被声音惊得从树梢盘旋,围绕着人群飞行。
自从有了电,酒馆的安保又上了一层楼,村庄里有个天才,通过宁筠模糊的图纸,居然复刻出来不少实物。
比如摄像头,每家每户都安装了一个,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状结构,就能足不出户看到酒馆的四周,伪人就无处遁形了。
又比如电缆线,电缆线很粗糙,但对于不大聪明的伪人很有效,一踩一个准。
这些都是宁筠制作了发动机后的结果。
再然后,宁筠当上了村长,就总觉得闲不住,于是吩咐了一批人连夜制作城墙的图纸,现在城墙改造计划进行中,属于很快可以动工的程度。
直到动工的前一天,酒馆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是非常的自来熟,上来就对酒馆指手画脚,又对那堵墙壁啧啧称奇。
好像是她家一样。
直到她坐在了酒馆的吧台上,被擦拭酒水的仇远看到。
“你是……舅舅的老师!”仇远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
怀文雪愣了一下,指着仇远,对宁筠说:“这小屁孩是谁?”
这一句话似乎伤到了仇远,眼看他睁大了眼睛,泪珠就要凝结在眼眶之中,怀文雪咳嗽了一声。
“开玩笑的。”怀文雪笑了一下,说:“你们看起来过得不错,我这次路过没别的意思,就是景澄害怕弟弟没什么自保之力,要我教他一段时间。”
“那舅舅怎么没来?”
怀文雪睨了他一眼,道:“听说有人不关心自己舅舅的死活,他伤心了。”
这话也就仇远这个小屁孩能信。
好在小屁孩也没什么记仇的心理,又听了几句好话,就屁颠屁颠地给怀文雪调酒喝。
宁筠正想露一手,被怀文雪一把阻止。
“停。”怀文雪面无表情地说,“我今天想喝点好喝的,不想品尝生活的苦。”
行吧。宁筠又坐了回去。
仇远果然很有天赋,只见他拿起了酒,就瞬间进入了状态。宁筠距离仇远很近,但从刚刚起,仇远的呼吸就已经听不到了,整个人像是与调酒器融为一体。
接下来,仇远的手上飞速运转,一个简简单单的摇酒器,在他这里成为了一个杂技道具,他总是以极刁钻的位置扔出去,然后精准地接住,酒水就在这瞬间扬起了一个漂亮的浪花。
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
过了十五分钟,仇远倒出摇酒器上的最后一滴酒,将漂亮的、泛着沫花的酒递给怀文雪,表情得意洋洋。
“您要教我什么?如何打伪人吗!”宁筠听到仇远这般兴奋地说着。
怀文雪抿了一口,道:“不是。”
“教你怎么分辨伪人,方便逃跑。”
仇远:“?”
啪嗒一声,惊醒了仇远,他默默将掉在地上的杯子收拾掉,然后背对着所有人,看起来要多寂寞有多寂寞。
怀文雪故意说:“如果有人能给我再调一杯的话,我或许会教教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