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渠:“你连莫多娄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夏侯荡?”
常柏:“你——”
常柏不乐意,那边莫多娄也不乐意,冲上前来:“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那个夏侯荡也打不过我!”
卜渠不这么认为:“他刚才一招就压制住你,你不认也没用。”
“这个臭小子,年纪最小,竟然还看不起自己!”莫多娄心道,要不是看在卜氏的面子上,他早就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秃头鹰了!”
如果说对须卜乌涂不满,是因为莫多娄觉得他自视甚高,明明只是小贵族出身,非要一副大贵族的架子,那么对卜渠不满,那纯粹是因为他是个十足的武痴,只知道练武,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说话实诚得过分,得罪人都不知道,一点没有他哥卜盖的城府。
莫多娄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住不发,毕竟卜氏势大。
卜渠追着孙平打,孙平觉得委屈,道:“我不是夏侯荡,你找错人了,我是孙平!”
卜渠道:“管你是谁,你竟然能打败莫多娄,我必先打败你再说!”
莫多娄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臭秃头鹰,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输他!”
孙平无奈,他走一步卜渠跟一步,他想赶到元洵身边,可总是被卜渠缠住,只好先解决卜渠。常柏则趁机和愤怒的莫多娄周旋。
那边吕屏带百来人对上须卜乌涂,元洵出主意,让众人下马组成圆阵,最外圈用盾牌围住,中间一圈用长枪阻挡对方骑兵冲击,最里一圈则用弓箭远程射击,这是大雍军队中常用的步兵对付骑兵的法子。
须卜乌涂一时不得上前,只能和吕屏互相僵持。而兰殊,不知道是不是有其它心思,一直在和墙上甘綦的人对峙。
乞伏末归那一队是预备队,一直在旁边观看,突然道:“须卜乌涂,小心后面!”
须卜乌涂转身,一支玄铁长箭从他肩上擦过,穿过一名句黎士兵身体后,被后方的兰殊握住。
须卜乌涂这才惊觉,刚才的阵法只是其一,元洵躲在阵中,只等五大将被其他人吸引注意不防射击。
“这小子最狡猾!”须卜乌涂指着元洵道,“乞伏末归,来,我们一起把先这人除掉!”
乞伏末归不动,却对兰殊道:“你去杀了他。”
兰殊看了看手中长箭,策马向前,常柏见过他功夫,知道他若参战,吕屏一对二定讨不了好,连忙撇了莫多娄,和吕屏合在一处,对兰殊道:“你这傻子,我们可是从莫多娄手下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莫多娄赶上来:“胡说八道,五大将亲如兄弟,什么叫从我手下救了他?”他就算欺负破多罗,那也是私底下的,当面这么说可不行。
常柏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什么亲如兄弟,带着一群人打他也叫兄弟?”
莫多娄道:“狼群之间打闹是为了练习捕猎,我这样是为了帮他精进功夫,这样他在外才能不被欺负,这是为他好!”
常柏被这番逻辑惊道:“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这种话傻子你也信?”
兰殊信不信不知道,他就像回到刚被救下来那天一样,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很呆滞,看不出悲喜,常柏暗想不会真被毒成傻子了吧。
兰殊瞧了远处呼延鞮一眼,呼延鞮在阳光下,袍衫上金色狼纹起伏,若头狼在草原上奔腾。他头上的狼头金饰,像是久违的,那匹狼的眼睛,璀璨光明。
兰殊出手了。
只见他猛地将手中长箭掷向战阵中一长枪手,长枪手立时毙命。他随即伏在马上,冲向阵中,双手不执武器,靠近战阵最薄弱处,双手成爪,一手插入盾牌空隙,拧断左右两边执盾者的脖子。战阵被撕开一个口子,元洵顿时被暴露在外面,与兰殊面面相对。
没时间多想,元洵护住颈部,兰殊却一马鞭抽向他的马腹。他的马顿时大惊,马蹄胡乱踩踏,元洵想要勒住它,它却一猛子扎出战阵,四处乱窜,显然那一鞭让它疼痛万分。
兰殊又夺一杆长枪冲上,孙平见状,大吼一声,推开卜渠长刀,转身往元洵那边跑去,也不管后背对着敌人露出。
卜渠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却也不攻击他后背,有骑兵想偷袭,也被他一个眼神喝止。他不想胜之不武,他要堂堂正正地赢过夏侯荡。
元洵的马受惊,到处乱窜,狂奔不止。元洵尽力勒紧缰绳,慌忙中,只觉眼前什么光一闪,十分刺眼。他以为是太阳光,抬头望去,却发现是呼延鞮皮甲上护心镜反射的光所致,心中突然有个猜想,大声对孙平道:“把你衣服脱给我!”
孙平刚靠近元洵,闻言大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