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一直好奇,魏先生为何谋反?听说当初在御史院,狄夫子十分器重你,甚至把你当作继承的后辈培养……”
魏少奇表情不变,轻声:
“夫子恩情确实难报,可……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么个道不同?”
雪中烛挑眉追问。
魏少奇表情肉眼可见的有些怅然起来,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白鲟汤,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说:
“夫子谋的是死后的事情,在下理解夫子,但不认同。有些事情,晚一息去做,都是过错。”
雪中烛没有追问,面色不感兴趣道:
“还以为他是忠心周统,给那卫家女帝为虎作伥呢。”
魏少奇安静了会儿,突然反问:
“若夫子为虎作伥,为何不是他亲自前来处理咱们这西南叛乱?收拾咱们匡复军?”
“难道不是避嫌?”
雪中烛撇嘴:
“那卫氏女帝能信得过他,放他离开眼皮子底下,去离京平叛?”
魏少奇摇了摇头:
“即使来不了,夫子也有一百个法子,只要夫子全力插足西南战事,李公与在下早就输了,哪还有现在的机会。”
“你倒是不怕死,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雪中烛碧蓝眼眸微微眯起:
“怎么感觉你们没什么必赢的信念,是本座感觉错了吗,那你们争的到底是什么?”
杜书清低头饮热汤,看了一眼窗外的江雨。
魏少奇微笑说:“铲除暴卫,匡复离乾。”
听到这句造反的标准口号,雪中烛微微蹙眉。
“你们想要扶持的浔阳王府,可不支持这个,也不与你们齐心。”她冷笑道。
魏少奇脸色不恼,温和饮汤。
这时,杜书清吃饱,走去一边,在大厅内闲逛起来。
路过一处摆放书籍诗稿的书桌,似是现了什么,他随手拿起一份诗稿,低头浏览。
“书清在干嘛?”
不等雪中烛皱眉,魏少奇好奇问道,杜书清不语。
“东西放下。”雪中烛冷冷道。
杜书清走回,不理雪中烛,闷声说:
“那《青玉案》,欧阳良翰不久前元宵节写的,魏先生路上夸过的。”
魏少奇一愣,笑着看向雪中烛:
“大女君也喜欢这个?”
雪中烛压着怒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