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操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头看了看被污染的水瓢,缓缓睁大眼睛。
“对、对不起,王兄,没忍住……”
燕六郎手背抹嘴,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过燕六郎看向王操之的眼睛里,已经有些藏不住的震撼神色了。
难道他是天才?
刚刚王操之喊这个称呼时,容真第一时间是转头看向门外正在谈话的欧阳戎、宋前辈那边。
那边应该是没听到,二人都没回头。
然后她才是柳眉倒竖。
这时,大堂内响起容真冷若冰霜的声音:
“王操之!说了多少遍,在这儿干活得喊职务,你再敢胡乱称呼,就滚出去,别来了。”
“是是是容姐……”王操之满口答应。
容真冷冰冰转过头。
“容女史。”他一脸郑重改口。
容真盯着他看了和会儿,少顷,脸色不爽的出门了。
周围的女官们交换了下视线,默默跟了出去。
王操之目送便宜姐姐背影离开后,头不回的,朝后方的燕六郎嘀咕:
“让我们干活的时候喊职务,她是不是也得喊王掌柜,那直接喊小弟名字干嘛……记得以前都是喊小弟王掌柜的,现在都不叫了,直接呼名字了,欸,对了,燕兄懂的多,可知这是何理啊?”
不见后方的燕六郎吱声。
王操之好奇回头,只见燕六郎不知何时,手里喝完的空水瓢掉到了地上,望向他的眼神,似乎……满是肃然起敬的神色,还朝他重重抱了下拳:
“王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
……
“六郎刚刚在水房里,和操之聊什么呢,看你俩勾肩搭背,道别时都依依不舍的,不是,你俩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没……没聊什么。明府,卑职突然觉得,王兄是个大才啊。”
“钱财的财?”
“这……都有吧。”
不久前,欧阳戎告别容真、宋嬷嬷等人,返回浔阳城。
回去的路上,他好奇盘问起了燕六郎。
后者此刻一脸感慨万千的神色。
欧阳戎瞧了眼他表情,叮嘱一声:“六郎别跟着他学坏了。”
“那肯定没王兄这么大胆。”燕六郎叹气。
欧阳戎撇嘴:“把他放在浔阳石窟那边,其实也有小师妹和谢夫人的意思,锻炼下他吧。”
燕六郎忍不住说:“王兄一点也不用炼。”
欧阳戎挑眉,眸光上下看了看有点奇怪的燕六郎。
他微微颔赞同:
“看起来,好像确实是处理好了与容女史的关系,本来我还担心来着,怕他被容女史赶回来,容女史性子你们江州大堂的人也知道,不太好相处,不过现在看好像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