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叫停谩骂,招了招手,三门火炮推至阵前,对着城门一通轰击,但显然城门已被加固,炮弹无法将之轰开。
宋澈叫停炮火,此番不过试探性攻击,敌军执意要守城,很难攻得进去,还得另寻破城良策。
“撤退。”
梁军撤退二十里,十里处设前哨,十五里、二十里,左中右各扎三个大营,与赤通城隔着平原对峙。
敌军除了据守赤通城外,还在东北方扎了个营帐,以阻止梁军从右翼绕后袭城,而赤通左翼则是汹涌翻滚的凉河,凉河对岸则是隆起的丘陵地带……
只要敌军不主动出击,即便梁军有火炮也很难攻破城池,而大草原上气流一般都是东北风,热气球轰炸必须要西风才能实现。
梁军在城外扎营后,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往城内打几轮炮,哪怕造不成伤亡,也让他们睡不好觉,而后,每早晚两次,轮流到城下叫骂,从祖宗一代骂到祖宗十八代,再从十八代骂一代……
近几年来,胡人几乎所向披靡,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他们能忍受谩骂,宋澈也感觉到很意外。
“轰隆隆……”
二月中旬,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淋过这场春雨之后,草原便会彻底复苏。
“看样子这场暴雨不下个四五天是不会消停了,雨水太多,炮也打不了,再这么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姜云天坐在茶几后,望着帐外大雨不忍惆怅。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宋澈拾起火炉上的茶壶,为姜云天沏了杯热茶,轻轻推了过去,“天公不作美,谁也急不来。”
姜云天摇了摇头,不耐烦将茶推了回去,“这都快半个月了,再不活动活动,莫说是火药受潮,便是身体都要与兵器一样生锈了……上路与下路也与咱们同样境遇,都被胡人抗拒在外,寸步不前,这几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作为进攻一方,岂不是变相失败了么?”
他越说越急切,想出去看看雨势小了没,哪儿知才刚掀开帐门,“哗啦……”一抔积水溅了他满面,帐前积了好大一滩水,叫他无从下脚。
“左右!”
“将军……有何吩咐?”
“你瞧瞧这是什么!”姜云天指着门口的水滩怒斥,“你们想让老子在里头划水么?”
左右卫兵苦涩道:“将军,一刻钟前我们才清理过,可,可雨实在太大了,雨水落在您的帐篷上,像瀑布一样往下滴,我们又没办法将它堵起来……”
“你们还敢抱怨!汲不干水滩,不会将它填平么?信不信老子揍你们!”姜云天举起拳头,可怜左右不知,将军正在气头上。
左右卫兵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好了好了,这也怪不得他们,要怪只能怪老天爷肾不行,尿频尿急尿不尽。”宋澈笑着走来,与两个左右道:“你们找一批人,到河边去运些砂石回来,有坑便填一填,总好过一脚下去湿了鞋。”
左右却道:“不行啊军师,您常在军营不知道,近几日大雨,凉河泛滥得可凶了,再去挖砂石的话,堤坝若决了口,大水便会漫出来的!”
“哦?”
宋澈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拽着姜云天往大帐外走:
“走,咱们去河边看看,兴许能找到破城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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