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花好色,毫无自制力,婚前搞出孩子不算,竟是连丁点儿收拾烂摊子的能力都没有,你是没本事不叫那孩子出生,还是没本事在那孩子出生后远远送走?亦或者你身为人父却毫无担当,不敢将孩子带回家抚养?
但凡你能做到以上三点中任何一点,我都敬你是个男人。”
哐!一脚,乌植摔个屁股墩儿。
秋东从桌上摸了一把瓜子,吧嗒吧嗒嗑。
真香!
“自私凉薄,亲骨肉在你眼跟前养了十几年,为了讨好小妹,你愣是没有一点儿慈父之心,看着他被人欺辱而无动于衷。便是你暗中多照拂几分,我也能说一句你确实有难处,夹在中间不容易,可你呢?你什么都没做!”
啪!一巴掌,乌植右半边脸高高肿起。
秋东直接给二舅喝彩,漂亮!
“愚蠢,被家里养的下人愚弄了十几年丝毫没发现端倪。有功该赏,有错就罚,乌追要如何安置?小东又得了甚么补偿?啥都没做,只高兴白捡一儿子是吧?
你当罪魁祸首说谁呢?你这个罪魁祸首瞧着反倒是最轻松的,可要点儿脸吧!
连家里这么几口下人的嘴都管不住,治家不严,我今儿进城一路听着旁人将你家的私事用作消遣,你还很得意是吧?”
咔嚓,一脚过去,乌植重重砸在一株新鲜牡丹上,死狗一样,说什么都不起来了。
秋东瓜子都不嗑了,直接站起身呱唧呱唧给二舅拍手叫好。
面对乌植沉沉瞧过来的的视线,秋东不仅没停,反倒拍手拍的更欢快了,还给乌植奉上挑衅的眼神,就得让乌植明白,他秋东可不是乌追那个听话好拿捏的儿子。
二舅老爷意味深长看了秋东一眼,对上泪眼莹莹,憔悴无比的小妹,虽没动手,但嘴皮子可不饶人:
“你还有脸哭?当年全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是你哭着嚷着要嫁给他,除了一张嘴会哄女人开心,面皮长得白净外,哪有一点儿男人家顶天立地的样子?
当年我就说了,他会哄得你欢心,也会哄其他女人欢心,再白净的面皮也有成老菜帮子的一日,只看中这些迟早有你后悔的一日。
可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他聪明,只要他永远有需要靠着咱们封家的时候,就得一直对你好,这便够了。我且问你,如今是你要的结果吗?你可后悔?”
封氏直接跪在二哥面前,哭的嘶声力竭:
“我悔,我好悔啊二哥!”
悔的肝肠寸断。
秋东看过去,短短两日,封氏的头发白了大半,真正的一夜白头。
封余闲,也就是二舅老爷,见小妹这样,心里怎会不痛?可为了妹妹好,还不得不亲手撕裂这道新鲜的伤,搁在太阳底下暴晒,叫孩子亲眼瞧见,母子二人心底的坎儿才能迈过去。
他问乌植:
“乌追何在?”
乌植艰难从大花盆上翻身,瘫坐在地,浑身狼狈,显见不是第一回被大舅子揍,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有气无力道:
“夜里在夫人院门口跪了一宿,早上晕过去被人抬回去歇着了。”
二舅老爷听了重重冷哼一声:
“没种的东西,你们教的好孩子!”
乌植没敢吭声。
秋东心说不愧是二舅老爷,整个封家最精明的存在,看问题透彻!
就听他二舅压根儿没准备和谁商量,直接下了决定:
“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我离开奇州城,一并带乌追走,让他去外面学些眉高眼低,正一正性子。我把话提前放这儿,若是学不好就甭想回来了,随便被哪个山贼强盗砍杀了我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