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厚脑中还有一丝清明,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赵向晚直起腰来,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大声道:“云洁告诉警察,你在家里长期威胁她,说妈妈就藏在家里,如果她不听你的话,妈妈就会过来把她吃掉,是不是?”
云德厚的耳朵开始嗡嗡地响,眼前一阵发黑。
赵向晚高高举起那个洋娃娃:“谢琳的确就藏在家里,不过,她只有头发与牙齿留在了家里。你把谢琳杀害,却将这些战利品带了回来,是不是?”
人群里有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说:“云德厚!警察问你话,你老实交代!现在警察的刑侦技术很先进,牙齿、头发是谁的,用dna技术都能检测出来。”
方奶奶站得最近,走上前啐了云德厚一口:“呸!你赶紧说清楚,人不是你杀的!”
有人在喊:“我们邮局这么多年来,没出个一个坏蛋,云德厚你赶紧老实交代,谢琳是不是你害的?”
“对!坦白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群众愤怒的呼声越来越响,似海啸一般,把云德厚压在水底,完全喘不上气来。
“造孽哦,谢琳离开他是对的,杀
了人不够,还拿头发编辫子、牙齿磨珠子,摆在家里给孩子当玩具,好恐怖。”
“我要是谢琳,根本不可能嫁给他。”
“要不是他会哄人,说什么全力支持谢琳的梦想,谢琳那么漂亮、洋气的一个英语老师,家里条件又好,哪里看得上云德厚这么个穷小子?”
谢瑜还不解恨,想要上前踢云德厚几脚,却被赵向晚用严厉的目光制止。
此刻正是审讯最关键的时候,把云德厚打残了、打昏了,你是泄愤了,但审讯怎么继续?
赵向晚弯下腰,在云德厚的耳朵轻声道:“听到了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当年谢琳之所以嫁给你,看中的便是你能支持她出国,可是等到有了孩子之后你却反悔了,百般阻挠。谢琳离开你,是对的!像你这样无用、无能、却又自私、卑劣的人,哪个女人愿意和你一起生活?”
赵向晚的话,似利剑刺入胸膛,把云德厚那敏感的自尊扎得粉碎。
云德厚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闪过嗜血的疯狂。
【那个贱女人想要离开我?做梦。】
【我剁了她的手指,刮花她的脸,敲碎那口牙,丢在铁峰水库里,就算尸体浮起来,谁能知道她是瑶市的谢琳?】
【手指我埋在墙根下,有了肥料滋养,那爬山虎长得多好。】
【牙齿我磨成珠子,撒在家里的衣柜、抽屉、床底下,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这样,她就永远和我、洁洁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了。】
重大线索:铁山水库、手指、牙齿。
终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到云德厚的心中所想,赵向晚心中大定。
她缓缓直起了腰,对祝康说:“做笔录。”
祝康和她配合默契,立刻从包里掏出笔录本,蹲在一旁开始准备做记录。
赵向晚居高临下看着云德厚,嘴角噙着一个嘲讽的冷笑:“云德厚,老实交待你的罪行吧,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藏不住了。”
云德厚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迎上无数双熟悉的眼睛。
这些都是平时对他笑脸相迎的同事、邻居、熟人,可是此刻,他们的眼睛里带着疏离、冷漠、嫌弃与厌憎。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没有人会相信我。】
【我的工作、未来、前途……一切都毁了。】
此时此刻,云德厚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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