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第一次遇见这个小屁孩时,他自己也还没有成年呢,那时他是几个兄弟中最不起眼的,也是不怎么受宠的那个。
当时他还不叫杜宾,甚至还不姓杜。
那一年,杜宾的亲生父亲并没有把杜宾认回去,他也没像别的兄弟那样手底下管着好几个堂口,他完全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混成了一个小头头。
他不喜欢小孩的,
真的,一点也不喜欢。
杜宾之前一直都觉得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聒噪的生物,一听到哭声就烦躁,对小孩也没什么耐心,直到遇到冬冬。
那是一个懂事得有些不像孩子的孩子,他居然不会哭诶,就算他手底下的小弟故意吓唬他,他也只会盯着人家,不哭不闹。
他在杜宾身边待的那短短几天里,一点也没有怕生的迹象。他们在一起谈事,他就乖乖的坐着,他们吃饭了,也自己跟着有样学样的拿碗拿筷子…
他融入的实在太自然了,以至于吃到一半了,其中一个兄弟才发现他,诧异的指着一圈中明显凹下去的小人:“这谁的娃?”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位的杜宾。
当时的杜宾个子还没以后那么高,之所以能当老大,完全是靠不要命的狠,他就看着小孩,突然逗他:“来,叫个爸爸听听?”
小孩的反应是继续吃饭。可能是胆子大,也可能是小孩有独特的识人法,总之他不怕杜宾,真的一点都不怕。
而他们当时主要是做一些催收方面工作,那段时间因为遇到了一个不太好对付的老油条,寻常的恐吓没什么用,只能想别的办法,真的就挺忙的。
有次回来很晚,杜宾受了伤,小东西很熟练的去找了纱布碘伏棉签等东西过来。
“这小东西真聪明啊!”
当时的小弟很惊讶。
后来把他送回去后,杜宾也经常去看他,虽然对外的理由是想监视他有没有说漏嘴,实际上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小东西一点点长大,通过观察他来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中,杜宾真把那个早熟的小孩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人对自己的所有物当然会产生保护欲,他想将冬冬保护的严严实实,像保护一个小婴儿那样,为他建立一个无菌温室。
这种过于强烈的保护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扭曲成为一种进攻性极强的占有欲,他不愿意看他和其他人关系太好。
哪怕是他的母亲也一样,
他私心里也不愿意他们亲近,而那个女人又的确很好离间,而从忘错的生日开始,从不记得的忌口开始,从搬入大房子开始,他一点点让他们渐行渐远…
包括同桌那事,他也的确是做了。
至于冬冬口中猜测的那些心理,也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想否认都一时找不到否认的点。
他的确曾经想让冬冬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是他无法反
驳,无法否认的。()
他完全≈hellip;完全都被说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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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被戳中心事的杜宾一个字都无法回答,他只能像之前他们所玩的那个小游戏那样轻轻拿脸颊蹭他,企图躲过他的目光。
这个动作在他们那个小游戏的规则里被称之为“讨好”和“求饶”。
——【你对一个小你那么多、并且还差二百六十四个小时才成年的青少年做这种事,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其实这话不用问,周尔冬就是因为知道杜宾很羞耻,知道他对自己很内疚,所以才特意这样说的,就是想让他羞愧的,就是想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
而他的反应毫无疑问作证了自己的观点。——那个年长的男人仰头望着自己,那张对外总是不苟言笑的冷面上遍布惶恐,他想说什么,但几次张口又闭上。
真有意思啊。
虽然无法理解,但不妨碍周尔冬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有这样的人,就像他自己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受害者”。
在之前那个小游戏里,在之前一次次的掌控中,他自己不是也玩的挺开心的吗?
他开始了第五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