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后院,经理让陆亭笈先检查过后,确认没问题才拆去封条,之后便让解石师傅负责解石。
解石是陆亭笈先画线,解石师傅按照他说的来。
这时候几个罗战松的属下,并翡翠公司的员工全都凑过来看,他们都知道有个北京来的小伙子竟然拿着翡翠原石指标买了十几块蒙料——这就是大傻子了。
要知道翡翠原石指标金贵得很,是能卖钱的,现在却用来买随处都能买到的蒙料,再没见过这种败家子了!
众人自然都是看热闹的,全都是把陆亭笈当二傻子看,不过陆亭笈却并没在意,他认真地和解石师傅沟通着位置,解石师傅按照他说的,切石。
罗战松蹙眉,看着陆亭笈,他见陆亭笈仿佛很有把握的样子,多少也好奇了。
他纳闷地看了眼孟砚青,想着孟砚青可不是那种吃亏上当的人,她精明得很,现在她儿子竟然买蒙料,难道这里面竟然有些猫腻?
孟砚青从旁自然留意到了罗战松的心思,她在心里轻叹了声。
自己儿子注定要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只可惜,竟然要在罗战松跟前落难看。
她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罗战松在云南发展到如今规模,罗战松对翡翠市场的势在必得,而自己儿子明显对翡翠对赌石很痴迷,种种迹象显示,看来儿子和罗战松命中注定要在一个领域遇上,并且有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
不过也没办法,孩子大了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既然想要那就随他去吧。
无论如何,现在陆绪章身居高位,而她也活着,有他们夫妻在,儿子就算哪一步走歪了,她也会把他揪回来。
有父母在,孩子可以试错。
所以她这么想,心里也放松了,一切顺其自然吧,遇到就遇到,那又怎么样,谁怕了他?
这时候,解石师傅的电锯已经下去了,却见滋啦啦的声音中,石屑四散飞溅,第一刀切下了。
众人看过去,却见那就是石头,毫无疑问的石头。
大家眼中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翡翠公司经理摇了摇头,叹了声,罗战松好笑地挑眉。
陆亭笈却没泄气,他拿着笔,继续在上面画了下,让对方这样切。
解石师傅听着,继续切。
于是插上电源,滋啦啦的石屑四散飞溅,这石头被切开,依然是毫无疑问的石头,没任何翡翠的痕迹!
有人便道:“本来就是石头,这小子还装得挺像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翡翠呢!”
大家都笑起来,觉得这事也确实好笑,因为这小伙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竟然下意识觉得也许有什么,可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孟砚青一句话都没说,就从旁看着自己儿子。
她看到陆亭笈并不气馁,对于别人的嘲笑也并不在意的样子,反而越发平心静气,攥着手中那块石头仔细地看。
原本十几公斤的石头,四五刀下去,切成了一小块,已经可以轻松拿在手中了。
除了这么一块原石外,其他的全都化作了碎石,落得满地都是。
解石师傅看他端详的那认真劲儿,也有些不耐烦:“怎么样,够了吧?”
陆亭笈抬起眼,却是认真地道:“麻烦帮我再切一下,按照这个位置来切——”
说着,他再次用笔画了下。
解石师傅懒洋洋的:“这么小,都不一定切得好,我随便来吧。”
他虽然不太用心,不过到底是重新接上了电源,按照陆亭笈所说的切下去。
切完后,他叼着嘴中的烟吸了口,很不在意地道:“好了吧。”
陆亭笈却并没说话,而是蹲在那里,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石头——那块已经只有鸡蛋大小的石头。
解石师傅吐出口烟圈,也看过去,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气氛不对。
周围的人全都直直地盯着那块石头。
他意识到了,忙也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