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累了,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如今陆亭笈出院,回家了,心里也放松了,躺在那里,竟很快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有些口渴,便醒来了。
她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一时到底惦记着陆亭笈,便想着过去隔壁房间看看。
当下披了衣服起身过去,就见屋里好像亮着灯,很微弱的光线,看样子开的事台灯。
她推开门时,却看到台灯亮着,灯罩略放下来,只漏出些许的光。
陆绪章就站在床边,正帮陆亭笈擦拭腿部。
陆亭笈上了石膏,石膏半架在那里,但是石膏边缘有些换药留下的痕迹,他正用湿布慢慢蘸着来擦。
台灯微弱的灯光洒下来,他单膝屈起,仔细擦拭着。
光影朦胧,他薄薄的眼皮轻垂下,形成一道温柔却又锋利的剪影。
孟砚青便靠在门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
最近陆亭笈简直是跳进了蜜罐里,今天嚷嚷着要母亲来捶背,明天又要搂着睡,后天突然想起一个花样要吃这个那个的,时不时还要孟砚青给他读书,陪着他玩九连环解闷。
孟砚青也是喜欢得很,觉得这样的儿子仿佛回到了三四岁,她乐意宠着惯着。
陆绪章每天都会早早下班,回家后,却见这母子两个腻歪得很,有时候看到孟砚青半靠在病床上,陪着陆亭笈一起看电视,看到动情时还跟着一起流眼泪,抱着陆亭笈哭几下。
他一时也是想笑,不过也没说什么,随他们母子高兴吧。
最近这段,晚上大多是他陪着,陆亭笈打了石膏,起身不太方便,别的事孟砚青都可以照料,但是如厕这种事,大小伙子自然不好意思。
也幸好他确实不太忙,便是有些工作也只是后续收尾工作,宁助理跑前跑后送文件材料,他电话勤打,也就差不多能应付过去。
慢慢地陆亭笈能拄着拐杖下床走动了,孟砚青看事情不多,也就让满婶先回去,反正现在家里许多事她都能自己做了。
不过做饭方面,孟砚青实在不太在行,而且她也发现了,陆亭笈其实喜欢吃陆绪章做的饭。
嘴上不说,但陆绪章做的他吃得就多。
所以最近都是陆绪章负责做饭,为了给陆亭笈补身体,各样好吃的自然都轮着来,有些他也不会的,便研究下食谱。
孟砚青有一次私底下和陆绪章说:“你说凭你的手艺,怎么也得是一个慈父,以前你和儿子关系怎么看着还不怎么样?”
她必须承认,其实照顾儿子方面,陆绪章比她更细心周到,也更用心。
陆绪章:“我现在不是一直在改进吗?”
孟砚青笑:“好像是吧。”
陆绪章直接用筷子夹起一个干炸丸子:“尝尝?”
那干炸丸子黄澄澄的,还蘸了椒盐,一看就够味儿。
孟砚青眨眨眼,看着陆绪章。
陆绪章笑,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洗手。
当下他径自将那丸子喂给她:“这么好吃的丸子,能堵住你的嘴吧。”
酥酥脆脆的干炸丸子,带着瘦肉的颗粒感,配着那椒盐,确实好吃。
孟砚青便什么都不说了,好吃就行了。
陆绪章:“对了,这次的事,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和罗战松有关。”
孟砚青:“嗯?”
陆绪章略沉吟了下,仿佛在斟酌言辞,之后才含蓄地道:“昨天父亲把我叫过去,我们也谈过了,这件事必不能善罢甘休,会深查,但是一则年代久远,一则牵连甚广,三者对方树大根深,只怕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水落石出。”
孟砚青:“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想操心了,你看着办吧。”
陆绪章:“好,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也少出门,出门的话让陈叔陪着你,至于玉雕厂,我也安排了人手。”
他解释道:“经此一事,玉雕厂也成为重点保护对象,公安部门也在围绕着玉雕厂做核查,所以岳大师傅那里,你倒也不用担心,回头也和他说声,让他们安心做事就是了。”
孟砚青听着:“他们是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