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在养心殿用完,从宫里到国子学的路程又有近半个时辰,乌憬紧赶着上了马车,直往宫外去。
到国子学时,正巧迎上在学里用过膳食,正结伴走出来的学子们,被同窗学子们抓了个正着。
“宁憬?你可算来了。”这话是孟朝说的。
“祭酒说你生了病,才告了几日假,我们还想着备些礼去看望你呢。”他一旁正勾肩搭背的正是马青阳。
刘承挠头,接话,“可推来阻去,学里没一个人敢去那位府上的,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我把这几日老先生讲的都写了个册子,放你桌上了,你身子可恢复得爽利?”
乌憬已经习惯了他们这个院里的人经常出来搞团建了,他听了一二,说是大多人自小因着家中来往,在京里便熟识,来了学里关系也是好的。
表面上看着,众人性子都不差,都是高门大族静心教养出来的,为人处世的气度不比寻常人,也做不出什么小人之事。
他同他们玩,很放心。
乌憬有些无措,“没什么大事了。”
有人道,“我们约了隔壁院的,正准备去吃宴,正巧你也来了,不若就给你接个风?”
乌憬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囊,片刻,应下了,同众人一起出了去。
刘承同他搭话,“今日讲了贾谊的治安策,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哎前一句什么来着?”
他瞧出乌憬不太善于同人结交,正将气氛闹热起来。
很快便有其余人答道。
乌憬顺着话问,“这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上了马车,去了雅阁摆得曲水流觞宴。
因为众人都用过膳,这次上的都是一些下酒的小菜点心,水声筛筛不停,不喝酒的人便上了些果饮子。
托着酒樽的莲叶停在谁前,谁遍起来作诗一首,作不出来的,便自罚三杯。
乌憬托着腮,一边看着他们玩,一边怔怔地想着事情,抱着自己的果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他不会喝酒,也就没参与进去。
一旁还有投壶掷骰等打发时辰的乐子,他也没上前参与进去,但宴后还要去学里,不能让自个真醉了过去,有些人实在喝不下,便想赖账。
刘承起身自饮了三杯酒,他是今日组这酒宴之人,对诸位同窗友人笑道,“酒令大如军令,不论尊卑,唯我是主,违了我的话,是要受罚的。”他手腕翻转,示意自己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吃不下的便自觉在宴上执行觞令,诸位都快些想个法子,要怎么罚他。”
众人哄笑起来。
唯有乌憬瞧着刘承手中的酒樽,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等人闲下来,他凑近去问,“这行酒令要如何玩?觞令又是什么?”
“我也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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