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血口出现,刚刚制止瘦小男子的人往后一倒,便没了呼吸。
而另外两人也再无抵抗之力。
那瘦小男子越看越绝望,忙喊道:“饶了我饶了我,我告诉你是谁!是太……”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人飞刀捅入心口。
继而那人用力一咬,黑色液体从嘴角滑落。
唯一剩下的人也如此做法。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本以为最硬气的是那制止瘦小男子的人,所以两人故意先将他斩杀,却没想到其余人也会如此决然。
阮鹤、李时归连忙收刀,快步赶去那几个刺客面前时,这几人的气息早已断绝。
“该死,”李时归气得咒骂了声。
阮鹤扭头看向后面,刚想请罪,却瞧见长公主殿下早已转身,挡在报信的小道长前面,故意掩住她视线。
阮鹤比李时归细心聪慧,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好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你先回去,”钟觉予像是没注意到后面的视线,低声朝洛月卿说了句。
洛月卿面色有些白,方才来回跑出的潮红早已散去,即便有人挡着,也不免受凉。
只有李时归还未察觉到不对,先是将这些人的面罩全部掀开,又查看手脚、武器。
“是江湖中人,”李时归自顾自得出结论。
草莽出身与官家训练出来的武士,区别极大。
正所谓穷学文,富学武,比如她与阮鹤,便是正正规规的官家出身,虽然练武辛苦,可吃穿用度与京中富户一般,三餐都食肉,晚上泡药浴,有专门的师傅指点缺处,这样练出来的随从,自然气壮身强。
而草莽出身的武士就不一样了,大多数人在前期都亏了身子,练岔了、伤了身子也不知道怎么改,所以大多都有暗伤,且看起来干瘦精悍。
最后就是武器,民间铁器昂贵且锻造粗糙,草莽出身的武士耗尽钱财才能买到一把,即便万分珍惜也难免磕碰,只能不断让铁匠修补,所以刀刃上的痕迹肯定杂乱且多。
不像阮鹤、李时归她们的长刀,可以时时替换,锋利又光滑。
再结合之前的话,李时归有些犹豫地判断道:“或是太子买凶……”
话说到一半又骤然停住,顾及着有外人在场,不敢明说。
但自己细想一下,却觉得大有可能。
先不说这儿临死前说的话,再说其他,太子刚领兵离开京城,这边就有人买凶查杀长公主,很难不让人联想怀疑。
更何况,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在她们赶回来的路上也遭遇了一次刺杀,那一批人没有这些人嘴硬,三两下就全招了。
“殿下……”李时归强压着愤怒,扭头喊道。
“你先回屋,”钟觉予却低头看向洛月卿,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一是想先让洛月卿避开这场面,以免恶心、难以入眠,到底是世家小姐哪能见到这种场面,哪怕是阮鹤她们第一次见到尸体,也有些反胃呕吐。
二是想和阮鹤、李时归单独处理这事。
可饶是钟觉予想得再周全,也耐不住怀里的小道长,白着脸仰起头,可怜兮兮地回道:“耗子还在屋里。”
她们刚刚还没有把它抓住。
钟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