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摩擦窸窣声响起,那人终于折腾完,准备品尝自己的作品。
像拆礼物似的,不要着急去触碰成果,而是从最刚开始的丝带就开始欣赏。
细碎的吻落在合起的眼帘上,浓而翘的睫毛微颤,从高挺鼻梁滑落,再到泛着红意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太热的缘故,有些发烫。
幸好洛月卿方才已尝过一点儿冰凉,所以无须担心灼伤,将冰凉温度渡到每一寸。
最往下是抿紧的唇,紧张得绷成一条线,让洛月卿稍用了些巧劲,才能将唇齿撬开,舌尖有淡淡茶香,不知道钟觉予什么时候又喝了茶。
这种感受有些有趣,起码让洛月卿感受到一丝欣然,即便只要开口问,钟觉予就会详细告诉她今天做了什么,可那些都是没有实感的回答。
而现在的痕迹,是经过她的努力探寻到的一点儿、连主人公都要遗忘的细节。
于是她加深了这个吻,手滑落往下,虎口镶入脖颈,迫使对方仰头,配合她的过分。
发丝垂落往下,刚好能碰到深色桌面,绘出诡谲的画卷,那融化的酥山还在不断往下落。
感受到的钟觉予忍不住催促,推了推对方肩膀,勉强开口道:“别、流下去。”
被堵住的声音有点含糊,掺杂着凌乱的气息。
另一位还算有点理智,没有纠缠不放。
再往下落,咬住锁骨,将融化的酥山一点点咽下。
长公主殿下咬住唇,手往后杵住桌沿,想要靠住又被尖锐边角压疼,只能勉强撑起自己。
一下又一下的水响声清晰,惊起烛火摇曳,火星跳出烛台。
再往外看,未合上的木窗映着外头风景。
长公主的府邸可比玄妙观摆设精致,哪怕是最容易忽略的角落,也有精致雕花,更何况院子里头,竹林与细心呵护的盆栽相衬,既不会浮夸又不显凄冷。
再外头还有仆从在洒水,担心夏日闷热干燥,扰了里头贵人的安水,如此缓解干燥,稍微降点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土尘味道。
风吹响檐角的铜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弯月落在屋檐。
那沾湿的衣袍落在地上,盘里的酥山又没了一半,挪到另一个“盘子”上。
劲瘦的腰腹绷紧,融化的冰凉甜水顺着线条流淌,宛如细长的溪流。
身后被抵住的矮桌被推
得往后挪,发出尖锐的响声。
洛月卿却置若罔闻,一心用在她准备好的美食上。
钟觉予忍不住仰头,眉头稍抬,凤眼半眯,深邃艳妩的面容覆上一层绯色,眼尾有水光凝聚,几次要往下落。
温热而柔和的感触一次次落下,将冰凉的酥山含住,冰与火的感受交替,便惹起圈圈涟漪,久久不见停歇。
钟觉予恍惚间分了神,想起李时归恐一盘酥山不够的话。
这哪里不够了?
实在太够了,恐怕今年夏季她都不肯再尝一口酥山了。
钟觉予呼吸一滞,手一曲,便再也撑不住自己,只能往下跌落,摔入软垫之中,坠入没有尽头的海中深渊。
远处的城传来犬吠,片刻又消散,此刻已是深夜,京城里头还有许多宅院亮着灯,商量着未来的事。
更有甚者,直接连夜赶到相关人员的府邸,比如孟云山、比如长公主府。
李时归、阮鹤两人也不得休息,只能站在门口,一遍遍重复着长公主今日悲伤过度,暂时无法接待各位的话。
也不管旁人相不相信,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既然长公主殿下选择闭门不见,他们也没办法停留纠缠。
就是苦了阮鹤和李时归,担心府邸侍从无法阻拦,忙了一整天,还得来这儿守大门。
又送走一辆马车后,李时归嫌无趣,扭头看向旁边的人,压低声音喊道:“你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吗?”
阮鹤靠在柱子上,半阖着眼休息,听到对方声音,眼睛都不曾睁开,懒懒道:“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