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不知道,但开车到了宿舍区门口。
他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温童曾经住过的宿舍楼。
仿佛就看到曾经的温童笑眯眯地喊他的名字。
【白越,好巧啊。】
下一秒,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好疼啊……】
白越闭上眼睛,额角青筋暴起。
忽地,车窗被敲了敲。
“白越?”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
白越睁开眼睛,见到了孟信瑞诧异的表情。
孟信瑞又敲了敲车窗,比了个摇下车窗的手势。
白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
“有啊,”孟信瑞点点头,实话实说,“你跟我去趟宿舍。”
“温哥有东西要给你。”
话音落地,白越怔住了。
半晌,他才找回声音,哑着嗓子问:“什么东西?”
孟信瑞想了想:“应该是信,或者什么卡片。”
“前段时间大溪地寄过来的。”
“我本来想过两天给你寄到美国,后面……”孟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今天正好来了,自己来拿吧。”
白越下车,跟着他走进宿舍。
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靠近门的床是空的,桌子的正中央却放着游戏机和卡带,还有一瓶可乐。
白越一眼就认出是温童喜欢玩的几款游戏。
大概是舍友间的缅怀祭奠。
“孟哥,你回来了啊,”右侧的厕所门被打开,一个男生从厕所出来,龇牙咧嘴地问:“有没有创可贴啊。”
“新买的刮胡刀太难用了。”
白越偏头看过去,看到男生下巴被划出了条较深的伤口,鲜血直直地往下流。
他手指颤了颤,当即挪开视线。
孟信瑞一边拿信封,一边找创口贴。
他转身把创可贴塞给室友,接着把信封递给白越:“这个。”
“诶?你的手怎么抖成帕金森了?没事吧?”
白越竭力忽视那名室友滴到地上的血,苍白着脸:“只有这个么?”
“嗯,只有这个。”孟信瑞应道。
白越拿着信转身就走,直到走回车里,见血心悸的感受才消失了大半。
他缓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印有大溪地风景的明信片。
【to白越:
本来不想给你写的,感觉没什么可说的。
纠结了会儿,还是给你也写了点。
在美国那段时间,你骗了我那么多次,现在我也骗了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