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贝尔纳黛特轻声回答,将处理干净的伤口仔细消毒完毕,看着它开始迅速愈合,又用无菌棉球将周围皮肤上的淡淡血渍擦拭干净。
“这段时间你得低调点。”她继续说着,同时想起理查德和玛丽身份曝光后所遭到的可怕折磨,看着他的眼神也格外忧虑,还夹杂着清晰的愧疚感,“PIB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引你出来。”
“我会尽量。”
“不,你必须这么做。”
贝尔纳黛特并不赞同他这种含糊的态度,因此态度格外坚持:“泰德已经联系过PIB的卢锡安长官。他的计划是,我们必须在近期内解决逆世界通道的问题,同时他们会出面协调,撤销掉对你的通缉令。但在这之前,如果你再因为这些本不应该被卷进来的事受伤,甚至是遇到更糟的情况,那……”
她没再说下去,只别开脸,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还带着血迹的棉球,情绪低落。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贝妮,别担心。”彼得边说边想伸手去触碰上对方的脸,却又犹豫着停住。他现在没穿上衣,也没法假装像朋友那样拥抱着安慰她,最后只能浅浅拨开她垂乱在耳廓边的头发。
一种微妙的沉郁感积压在他心头。
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也不是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对了,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弄好。”贝尔纳黛特没注意到彼得的异样沉默,只起身将自己床上的枕头和靠枕叠了叠,示意他躺上去,腰腹伤口处的粘连还没清理干净。
然而彼得刚躺下就后悔了。
带着微凉温度的柔软手指,触碰在手臂上的时候还算能够忍受。可当贝尔纳黛特将指尖轻轻按在他腰侧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小声抽了口气。
感受到对方的异常与腰侧肌肉的瞬间紧绷,贝尔纳黛特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看他:“太凉了?”可刚刚她用棉球清理周围血迹的时候,彼得也没有这样的反应。
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于是彼得只能含混地顺着她的话发出一个单音节:“嗯……稍微有一点。”
“抱歉。”她说着,将手放在一旁的暖手袋上停了几秒,确认不再那么凉以后再重新放到刚才的地方,将粘连着的布料一点点清除下来。
这道伤痕从彼得的腰侧延伸到了靠近下腹人鱼线的地方,一个格外微妙且尴尬的位置。
即使贝尔纳黛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尽可能的放轻动作,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她仍然感觉指尖下的身躯正在逐渐紧绷,连带着他的呼吸声也无意识变得有些短促。
其实彼得情愿她的动作能重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用一根羽毛若即若离地滑动在他的胯骨肌肤处,一个最让人心痒难耐的地方,不管往上或者往下都不对。
他微微张了张嘴,手指无声刮蹭过身下的柔软被面又松开,将好不容易措辞好的提醒又吞咽下去。暖气好像功率失控了,本该仅仅只是维持温暖的风吹落在他身上,带出一种莫名的过热甚至是烫。
好不容易处理结束,彼得几乎是立刻跳起来,一把抓过地上的背包,找出里面的毛衣和外套胡乱套在身上。乱蓬蓬的茶褐短发下,完全变红的耳朵格外显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诡异的尴尬。
本来贝尔纳黛特已经说服自己“要像医生一样,眼中无熟人,动刀自然神”,但现在也莫名其妙跟着感到慌乱和不自在。
看来医生这个职业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将医药箱很快收拾好,听到彼得忽然问:“说起来,你是在收拾东西吗?”
他指的是那一大堆被她摆在桌上和地上的旧杂物。
贝尔纳黛特点点头:“因为泰德刚搬进来,所以那间空房间里的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看看哪些想留着,哪些不需要的就丢掉或者暂时放到地下室去。”
说着,她抱着医药箱走到门口,问:“要来杯热巧克力吗?”
“那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捧着热饮窝在房间里,一起收拾那堆还没分类完毕的旧杂物。
彼得从其中一个纸壳盒子里,找到了他四年级上手工课时照着爱因斯坦做的手偶。可惜因为过去太多年,以及本身做工就非常稚嫩拙劣的关系,它的五官已经挤作一团,看上去更像一个恐怖片里才会有的破旧道具。
“你还留着它?”彼得惊讶地看着这个手偶。
“很早之前收起来的,可能是你落在我这儿的吧。”
随后,他们又在这堆东西里找到了小时候的许多东西——跟风收集的彩色卡片,曾经沉迷的动画海报,各种花花绿绿的贴纸等等。
贝尔纳黛特看着这些旧玩意儿,忽然浅浅叹口气。
“怎么了?”彼得问。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因为看了一个都市传说,就一起大着胆子去北方大街那座废弃医院里冒险的时候吗?”
“骑了快两个小时的自行车过去,结果在那座废弃医院里被几只野猫和一具被丢掉的人体骨骼模型给吓得半死那次?”
彼得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毕竟那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