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闪而过,萧靖心知,他在询问自己吃药一事,故浅浅一笑,害羞说:“我很好,谢谢。”
少年的气息很恬静,如雨后初晴,笑容在阳光下动人心魄。
何以桥微微偏过头,窘迫道:“你还是一个人坐吗?我……我们一起坐吧?”
萧靖一顿,愣愣地看向他。
不是吧,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一个人就挺好的,千万别来同桌啊。
见他不说话,何以桥有些失落:“不行吗?”
萧靖不会拒绝人,心里在流泪,嘴上却同意了:“可以的。”
何以桥眉开眼笑,飞快地将桌椅拉过来,与他的桌子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出声嘲讽:“一个卖弄姿色的拖油瓶,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户,也凑一起了。”
言罢,嘲笑声四起。
何以桥温和一笑,稍稍靠过去,悄声说:“别理他们,脸皮厚点就行了。”
萧靖一顿,默默看他一眼,很难想象,他是这种属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以桥气质独特,嗓音也好听极了:“怎么,很奇怪吗?”
他家世落魄,母亲还疾病缠身,若不是看中这所学院惊人的奖学金,也不会来此就读。
挖苦、嘲讽和贬低都不能将他打败,做人嘛,只要脸皮够厚,就无畏流言蜚语。
身体僵直,萧靖缓缓转过身,默默接受他的厚颜无耻。
忽然,坐前桌的两人越闹越激烈,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桌。
桌子猛地往后退,狠狠撞了下萧靖的腹部。
“嗯……”
萧靖蓦然俯身,紧紧捂着腹部,疼得趴在桌子上,浑身直发抖。
太疼了,他本就伤痕累累,被一撞,全身都似散架了。
何以桥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他埋在双臂里,看不清神色,隐约露出苍白的侧脸,泛着浅浅的冷汗,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想起他大口大口的吃药,何以桥以为他犯病了,着急下,抓起他的书包,想寻来药物。
萧靖一惊,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胡乱抹了抹冷汗,笑容虚弱:“我没事,就是没吃早餐,肚子有点疼。”
“真的?”何以桥不信。
“真的!”
再不信,他也不能发毒誓吧。
温热的手背覆在冰冷的额头上,感受到少年的僵硬,何以桥收回手,叮嘱道:“休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无力趴在桌子上。
这时,前面的两人越闹越过火,嬉笑间,又撞了一下萧靖的桌子。
刹那间,桌子撞向胸口,萧靖闷哼一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脸色如纸白,疼得直喘。
艹,教室内不准打闹,这两人真是欠教育!
偏偏,他们还未察觉,仍在嘻嘻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