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桥无视旁人诧异的目光,拔腿往回跑,汗水模糊了双眸,依旧不愿放慢脚步。
当他看见白子期时,微微失望。
视线往下,他怀里之人赫然是寻而不得的萧靖,顿时松了口气。
疾步上前,少年如睡美人,喊都喊不醒。
刹那间,无端的恐慌席卷而来。
短短的一息间,他的心绪经历了大起大落。
“怎么了?”
白子期眉头微蹙,压低声音道:“太累了,又哭过一场,睡着了。”
经历了沉沉的悲痛后,少年只是暂时性失语,而未有更过激的反应,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以桥心头一沉,视线落在他血迹斑斑的裤腿上,心慌得厉害:“他的脚也受伤了?”
“也?”白子期心思敏锐,抓住他话中的不妥之处,追问:“他还有哪里受伤了?”
何以桥一顿,心知少年苦苦隐藏被虐打一事,岂会轻易透露。
“没有,你想多了。”
然而,白子期心如明镜,心里自有一番推断。
频频暴力对待少年的人想必是刁年,那条狗一向爱发癫,除了头和双手,被衣服覆盖的地方想必已伤痕累累。
只不过,他是如何得知的?据他所知,这两人并无交集。
原以为,只有他知晓少年的秘密,不料,还有第三人。
何以桥无视他的不悦,心忧道:“如果不舒服,就让他回去吧?”
“回去?”白子期嗤笑一声,冷冷道:“萧同学很久未参加户外活动,若再缺席,就得通知家属了。”
星海学院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看似自由自在,可为了培养各大家族的继承人,各项考核极其严苛,实时排名。
他们能容忍家族子弟的不作为,却不能在学院里丢人。
就连江元化在送萧靖来学院时,都提了一句,让他别丢人。
他们可以丢人,可家族丢不起这个人。
作为特殊学生,萧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学,已触及到底线。
一双双眼睛或明或暗地盯人,一旦他缺勤,流言蜚语能淹死人。
何以桥心领神会,伸出手:“我背他,就不劳烦白医生了。”
白子期侧身一躲,含笑道:“不劳烦,我很乐意。”
刹那间,两道凌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同是男人,对方眼中的深意,皆一一暴露。
白子期:哼,跟我抢人,你还嫩点。
何以桥:老男人,你不要脸。
系统捂着双眼,痛心疾首道:“宿主,你惹的祸!”
言罢,无人回应。
系统一顿,颇为无奈:“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装晕。”
抱怨如石落大海,掀不起一丝涟漪。
一个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萧靖呼吸绵远,眉头舒展,好似做了个美梦,嘴角微微翘起。
忽然,一阵嘈杂声从不远处响起。
方远带着一群小弟,骂骂咧咧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