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化带着滔天怒火,冒着大雨,边走边说:“萧靖,你立刻滚出来!”
他的怒火如有实质,吓坏了几人,红毛胆小如鼠,瑟瑟发抖说:“怎么办,他过来了,我们要一起上吗?”
话虽如此,恐怕他们三人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况且,江总的威名不是作假的,倘若惹怒了他,连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这一刻,红毛连他们的逃命路线都想好了,双脚却站着发软。
很快,江元化扯开帐篷,拖着萧靖的手臂,怒吼:“出来!”
萧靖尖叫连连,在无边的恐惧下,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这气势,好可怕啊……
方远跟着跑出帐篷,挡住去路:“你干什么,放开他!”
江元化上下打量他一眼,好似在看一只蚂蚁,眼神轻蔑又玩味:“就你,也敢强出风头?”
方远心惊肉跳,在男人的打量中,竟有些自卑,可少年在哭,他不能坐视不管。
“我叫方远,方恒是我爸!”虽比不上,可方家也不差。
江元化一听,顿时笑了:“别说你,就算方老头子来了,也不敢这般跟我说话。”
这一刻,江元化对他愈发轻蔑了,“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就这?”
看来,少年的眼光不怎么样,这小子乳臭未干,有哪点比得上自己?
方远难堪极了,生平第一次以家世为矛,却不堪一击,反而自取其辱。
风很大,大雨冰冷,无情拍打在脸上,尽情嘲讽他的天真。
然而,心里再憋屈、再不满,他也不能退却一步,“你不能把人带走。”
江元化笑容渐冷,任谁被一而再地阻挠,也会心生不悦。
方远也害怕,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鹰眸,“他不想跟你走。”
江元化将少年禁锢在怀里,用唯有两人听得见的语调说:“告诉他,你走不走?”
男人的气息太可怕了,如寒冰冷冽,萧靖吓得瑟瑟发抖,微微摇头,却引来更用力地桎梏。
铁臂如火焰炽热,有勒断少年的力道。
萧靖疼得脸色煞白,不愿拖累任何人,眼泪无声而流:“我跟江总走。”
若不走,难免连累三人。
“这就对了,你还不算太蠢。”江元化得意极了。
方远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的看向少年,却见他靠在江元化的怀里,如柔柔弱弱的菟丝花,在暴雨中悲泣。
这一刻,他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崩溃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如一块大石。
江元化嗤笑一声,拽着萧靖的手臂,将他塞进车里,猛打方向盘,轰鸣声响彻天际。
萧靖哭得楚楚可怜,扒着车窗往外看,方远依旧一动不动,眼睛都红,漫天的雨水从头顶流下,打湿了脸庞。
他……或许哭了吧。
红毛和瘦猴儿慢慢走近,两人对视一眼,你推着我、我拍拍你,说也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