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欠身,应了一句:“是,侯爷。”
他的态度很端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下一次,他还会再等的。
忠勇侯进去后,萧靖也抬脚跟上,却被拦在门外。
看着这堵健壮的肉墙,萧靖疑惑抬头。
怎么,他不能进去?
“小侯爷,您不能进去。”
萧靖一愣,失声问:“为什么?”
来福面色不改,一板一眼道:“早上,侯爷不让您出去,您非要出门,还扬言绝不再回来。”
“如今,你为何又回来了?”
“作为忠勇府的小侯爷,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来福乃忠勇府的管家,年轻时随萧统东征西怨,不慎受伤,落下腿疾,又无家眷。
萧统回京时,将他带在身边。
至此,来福就成了一名管家,一眨眼,就是几十年。
在府上,他看着老夫人进门,又看着几个孩子长大,更亲自安排了小主子们的丧事。
来福不苟言笑,下人们又惧又敬,动起怒来,比忠勇侯也不逊色。
他看着萧靖长大,看他着了睿王的魔,变得顽劣不堪,整日不思进取,沦为百姓口中的笑谈。
可以说,他有多疼爱萧靖,就有多失望。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自己且野心勃勃的男人,就将满门拖入泥潭中,就连不再年轻的主子,都跟着受罪。
来福恨啊,若他将小侯爷再看紧些,再用心教导些,何以至此?
“小侯爷,你若走就走,没人拦着你。”
往里一探,忠勇侯已经走远,显然默许了他的做法。
萧靖羞愧难当,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福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次,他没有犟嘴。
福伯虽健壮,可头发也已斑白,岁月在他的眼角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双锐利的鹰眸虽冷漠,却深藏着酸涩。
这名老者,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忠勇府,乃至于一代代子嗣,他默默无闻,却撑起了半边天,让众人都生活无忧。
萧靖深深地垂下头,难堪道:“我识人不清,悔悟太晚,给家里惹了天大的麻烦,我认打认罚。”
福伯诧异地看他一眼,竟没想到,还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番话,也不枉老主子的良苦用心。
况且,福伯何等敏锐,自然看到了他的伤势。
这么严重的伤,怕是手指都断了,他却一声不吭,果然好样的,有萧家人的风范。
福伯脸色渐缓,松口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