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魄。
公孙明和申淮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娇弱美人儿,掩下心疼,齐齐告退了。
他们走后,侍女们也一涌而出。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男人的气势太骇人,萧靖茫然不知所措,就要下床:“睿王殿下,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你我已成婚,这里就是你的家。”
萧靖一听,顿时笑了:“这不可能!”
李睿心头一跳:“为何不可能?”
指了指他,萧靖捂嘴轻笑:“京城中,谁人不知睿王与陆公子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终生,有我什么事?”
言罢,他转脖子看了一圈:“对了,陆公子呢?”
“啊,我不该多问的。”萧靖羞涩一笑,眼底流露出浅浅的羡慕,明明不吵不闹,却让李睿遍体生凉。
岂会如此?
这段时间,李睿常常夜不能寐,睁着眼睛在想,倘若他醒来,会哭闹、会大发脾气,还是对他心如死灰?
李睿想到了种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料到,他竟会忘了自己,以最淡然、又最有力的行径,将这颗心摔个粉碎。
顷刻间,李睿浑身冰冷,在极度的恐惧下,后背紧绷,似在死死忍耐,若一放松,怕被悔恨击败。
“你……”
李睿神色悲痛,宁可他打骂自己,也不愿在他冷漠的眼神中溺亡。
“靖儿,我们不是陌生人,是一生一世的眷侣。”
萧靖一听,险些吐了,离得更远了些,忍不住道:“王爷,你别唤我靖儿,这……于礼不合。”
或者说,他们素未相识,这样的称呼太亲密,不合适呢。
“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
萧靖颇为惊诧,狐疑道:“不会吧,我听闻,你一直喊陆离为离儿的。”可没有这么喊过他。
“更何况,以我们浅薄的情分,当保持距离。”
萧靖的冷漠,刺痛了李睿的双眸,他喉头一哽,想解释,又言语苍白。
说到底,他们终究错过了一段日子。
笑了笑,李睿悄悄握住他的小手,讨好说:“事情并非这样的。”
萧靖垂眸不语,一把抽出手,不愿听他说话。
垂眸间,少年美得不可方物,或蹙眉,或冷眼,皆动人无比,他受尽天神宠爱,将他的一颦一笑都雕刻得举世无双。
他的美,冠绝古今,哪怕瞥见一眼,此生无憾矣。
李睿多庆幸,这样的人儿,是心系于他的。
如今……也不能生变!
可惜啊,他昏睡太久,身体虚弱至极,虽醒了,脸色却异常苍白,不时喘息,好似下一刻就会再度昏迷,脆弱得令人心疼。
李睿想了想,将真相一一告知。
言罢,李睿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讨好说:“我所言,太匪夷所思,若你不信,可当面质问陆离,这一切,都是他在从中搞鬼。”
萧靖眼神凉薄,冷冷说:“就算你并非说谎,可上辈子已过去,这辈子,你敢说从未对陆离心动?”
他一针见血,刺破了李睿苦苦维持的笑容。
往事不可追,苦痛却如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头,触之必痛。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李睿欲言又止,在他的指责中,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