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下,陆长渊已脸色苍白如纸,大口吐血。
“让,还是不让?”
陆长渊眼眶湿润,执着说:“你不能去。”
“呵!好,很好。”
够硬气!这坚持到底的态度,不禁令人怀疑,他并不觉得有错在身呢。
萧靖厌倦了,将他一掌击飞在地,抬脚就走。
忽然,他的脚步被绊住。
低头一看,竟是陆长渊倒在不起,仍用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
抬了抬脚,被更用力地握紧。
陆长渊眼角湿润,声音沧桑:“由我去。”
他说:“是我扔的剑,我捡回来。”
况且,扔在何处,只有他最清楚,也能第一时间找回来。
萧靖冷眼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未拒绝。
“咳咳……”
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男人缓缓站起身,踉跄着,两步一深一浅的走入黑暗中。
那背影,竟有几分落寞,一只空荡荡的衣袖更添惨烈。
站在悬崖上,陆长渊神色悲恸,眼中似闪烁着泪光,沉痛又绝望,如临深渊,找不到逃生之路。
若说如履薄冰,也未尝不可。
他突逢大变,由高高在上的剑尊,沦为人人喊杀的大魔头,一腔悔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内心。
悔恨中,又生出爱意。
两种激烈的情绪相对抗,如冷水泼入热油中,溅起滚烫油珠,烫得人伤痕累累。
陆长渊摸了摸胸膛,依旧很痛。
往前迈出两步,离万丈深渊只有半步之遥。
这时,凉老的身影漂浮于古朴戒指之上,劝道:“明渊小子,你不能下去。”
看了他一眼,陆长渊竟取下戒指,一一交代:“若我不能回来,你就另觅他主,或者去找师弟,助他一臂之力,他若大道有成,不会忘了你的。”
陆长渊心意已决,自己酿下的苦果,跪着也要咽下。
终身一跃,跳入了悬崖下。
他的身影隐没后,像一滴水花没入大海,了无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另一边,萧靖放心不下,终究还是追来了。
他脸色阴沉,在悬崖边止住脚步,往下一窥,竟有如临地狱的恐怖感。
往前一步,身形微微摇晃。
这时,一道虚影凭空而现,叹息道:“他下去了,生死不明。”
萧靖:“还死不了。”
若死了,剧情也崩溃了。
凉老颇为诧异,不解问:“你见了我,不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