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夏,梁空都依然老老实实在澜中上课,当然,这个老实是基于他原本的基础上,不包括天两头缺课,和违反校纪校规把头发染成蓝色。
他这个人真的太随心所欲了。
说起来,他染蓝发多少和她也有点关系。
学校不让外卖进,午休女生们点外卖,要去靠篮球场那儿一块失修的栏杆处取。
那天是骆悦人去拿奶茶,她提着东西从篮球场路过,心里还在想一道没解出来的题。
梁空跟朋友从球场出来,准备走的,看到她就等了一下。
结果骆悦人从他身边视若无睹地走过去。
没两步,又被他扯回来,声音冷冷的。
“我是空气?”
骆悦人有些轻微近视,但坐班级前排,不怎么影响,平时也不喜欢戴眼镜。
看清梁空后,微怔了下,这么解释。
他点点头,懒笑说,行。
隔周升旗仪式,骆悦人特地从家里把很久不用的细框眼镜带着,揣在兜里,刚下楼就见理科班方阵里那一抹惹眼到不行的蓝发。
是真的行。
自然不止她一个看到,文科班磨磨蹭蹭站好队,男女比例也逐渐趋向平衡,女生们陆陆续续往前挪步,五成群的窃窃私语里都在惊叹他多适合蓝发,拽得要死,帅得要命。
教导主任看了也直呼要命。
请他去喝茶。
那阵子学校隐隐有声音说看见她放学上了梁空家的车,但没人信,没想到教导主任也没信,先入为主觉得梁空这个混球在欺负好学生。
出了政教楼,骆悦人手指微微发潮,喊住他:“梁空。”
他回头。
“你这个头发,是因为我吗?”
“你猜呢。”
骆悦人没猜,她把兜里的细框眼镜掏出来,规规矩矩戴在秀挺的鼻梁上,一时手忙脚乱,镜脚偏坠,她慌忙用手指扶住。
“我以后会戴眼镜的,我会看见你的。”
他躬身靠近,初升的晨曦屏藏在身后,脸庞匿于朗曜金芒。
骆悦人瞧不真切。
只听到俯近她的那道声音,低低疏疏问:“骆悦人,你看清过吗?”
后来他把头发染回来,鬓角剃短,更显嚣张戾气。
骆悦人再也没有忽略过他,无论人海如何茫茫,她一定能找到他的身影,她也习惯去找他的身影。
……
梁空会参加高考,非常令人意外。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刚好他闲,感受一下国内的高考,就当体验。
他跟骆悦人分在一个考场,在高祈的学校,只是文理有别,分在校区两端。
六月份的澜城,已经有了暑热的预兆,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