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将手搭到梁空肩上来时,梁空几乎没动,只视线微微偏了一下,看那只手掌在他肩臂上落实、勾紧。
车内的光线,狭窄昏静。
她倾身靠近,光影便随之变动。
梁空余光察觉,也没多大反应,刚刚是在脸颊蜻蜓点水一下,现在她要亲别的地方,估计也是点到为止。
预想中,很短暂的过程,并没有在双唇相触后立即结束,因他没有任何防备,随性的坐姿,落在方向盘上轻敲的手,还有微微开启的唇齿。
她溜进去完全不费力。
不得章法和一鼓作气太适配了,她过于投入认真,轻咬和吮吻,试他会先回应哪一个。
梁空怔住,没有回应。
不属于他自身的口腔温度叫后脑皮层短促过电一样,麻了一瞬,指骨在黑色方向盘上攥紧,手背绷起的青筋仿佛昭示她带来的反应,已经贯通到何处。
缺乏技巧性,让她这个潮湿的吻,多少有点欲气而不自知。
梁空还没来得及在她不打招呼的吻里缓过来,她已经停了动作。
眼睫一抬,看对方被自己亲成水光潋滟的唇,她像交了份糟糕试卷一样,急忙去遮掩最终结果——手指擦他唇瓣,暗舔自己的。
“我好像,不太会亲人,我唔——”
后面还有一句非常能体现她勤学好问精神的“我之后再练练”,没说出来,梁空攥住她刚要收走的手,俯身吞没她的声音,吻噬入侵。
骆悦人无力招架,一点点后退,直至后腰压上椅背,再无躲让空间。
由他形成的昏朦阴影完完全全将她笼罩住,她的手腕没有被松开,依旧被他手指攥着按进车椅上部,与皮质摩擦间,有细微的疼和痒。
彼此的呼吸仿佛也被压至一隙,急促灼热地在唇鼻间吸吐,水渍声辗转搅动。
配合到舌头隐隐发酸。
骆悦人没忍住哼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她挣着手去推梁空压下来的肩,同时把自己的脑袋偏到一边。
正到兴浓,梁空不可能停,牺牲在她腰后流连那只手,去掰正她下巴,继续亲上去,咬一下。
她闭着唇,还在推他。
梁空声线低,凑近说话音质里有种半餍足的哑,自带多情感的眼睛狭促地盯着她,唇从她唇上缱绻移至她耳边:“躲什么?教你呢。”
骆悦人能看出来他在故意撩人,但同样扛不住,在他出声那一瞬,缩肩闭眼,身体颤了颤,像海啸里颠簸渡劫的一叶小舟。
她睁开眼,缓缓出一口气,感觉药水白吊了,整个人好像热得更厉害了。
“下次教吧,”手掌撑在他肩上,骆悦人眼眸带病气水光,望着他,软声道,“我生病呢,这样容易传染给你。”
梁空笑一声,褒奖道:“你是真会。”
主动亲的是她,不给亲的也是她。
骆悦人唰一下脸红了,跟他想的不是一件事,她以为梁空在笑她刚刚咬他嘴的事,恼羞成怒,也不敢言,怕再被他调侃。
于是一声不吭在副驾驶低着头,变成一只红脸小鸵鸟。
医院离观棠新居就十几分钟的路程,黑色大G在红灯前停下,梁空伸手去捏她下巴。
“还好你家这片没交警,不然警察叔叔看你这个样子,以为我在哪儿拐了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