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气愤猜道:“你别说是睡少了吧!已经很多了,再多,我干脆别出门上班,天天陪你睡觉算了!”
梁空把盖住声音的手摘下来,攥手心里,煞有其事又忍不住笑道:“什么天天陪我睡觉,骆悦人,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啊。”
就是他把她带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反过来说她粗俗!骆悦人简直要被他气死,用手打他都不够,二十几年的淑女教养也拖不住,要伸手掐他脖子,整个脸都羞得通红。
梁空根本就是她的克星!
那天早上既没有折腾早饭,也没有折腾人,但骆悦人还是迟到了,因为顾着跟他在床上打闹,一下忘了时间。
梁总本人床上床下,倒是都有一手好车技,但澜城的早高峰名不虚传,秉持着给餐饮业增收,也不叫助理的高薪资白拿的原则,梁空叫人赶在骆悦人蹬上鞋子出门前,把早餐送到观棠新居。
骆悦人在副驾驶吃了非常丰盛的一顿早餐,到公司折了一个月的全勤奖。
她自我安慰,不过就六百块。
佩达来她工位上翻零食吃,闻言,啧啧有声地夸她:“越来越有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感了,豪掷六百,博君一欢。”
骆悦人匆忙翻着拍摄方案,拿本子打在佩达胳膊上:“什么啊!又乱说!”
“真的!”
佩达嚼着话梅,弯身趴在桌子边跟骆悦人分享八卦,“跟你说一件特逗的事儿,我早上在茶水间听来的。”
骆悦人当又是什么同事间的暧昧传闻,没想到是她的八卦。
“今天早上我们部门那小实习生不也迟到了么,看到你从一辆黑色大G上下来,说上个礼拜出外景来接的还是迈巴赫,”佩达清清嗓子,惟妙惟肖地学起来,“悦人姐看着挺那什么的,真没想到换男朋友这么快。”
“本来我想说一句,就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男朋友车多呢,想想算了,估计实习期过不了就得走,那么爱嚼舌根。”
……
车河灯海,上了高架往梁空常住的酒店开,骆悦人扭两下头,看着宾利的内饰,心想,车是挺多的。
梁空问她在想什么。
手按在保温盒上,她说:“你早说是去酒店,我就不让外婆给你做菜了。”
酒店有的是大厨伺候他。
梁空唇角微勾:“那怎么一样。”
这话别人来说可能有信服力,但由一个有家不住、常住酒店的人讲出来,似乎很难信他对家常口味求之不得。
她故意挖坑似的问他:“哪里不一样?”
有预感他说不出你外婆做菜好吃之类的客套话,他也不是喜欢说客套话的性格。
果然,没跳坑。
“你最怕麻烦别人,肯让你外婆为我折腾。”
关键是,吃个饭心里都想着他。
骆悦人没说话,手指在保温盒上轻轻敲着,一直没跟外婆舅妈说梁空,因为隐隐有预感她们应该不会喜欢他。
舅妈虽然之前给骆悦人安排过多次相亲,希望她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但也不是一味的攀高枝,她觉得门当户对,性格老实,家底清白的才会介绍给骆悦人。
而梁空的“好”已经远远超出了舅妈对“好对象”的认知范畴,并且他横竖看着,也和老实这两个字不沾边。
她沉浸在理想主义里,不拿世俗的条条框框比较,梁空也一直提供这样的环境给她,让她在感情里当所谓不忧柴米的诗人。
她过分喜欢,生出逃避心理,不想听任何人说她跟梁空不般配。
尤其是亲近的人。
她正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又担心久不出声会引起梁空关注,便随口说着:“那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明天早上又要麻烦那个女经理吗?”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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