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之前做梦梦到,醒来哭得很凶。
因为太真实了,那次来洛杉矶经历的事,是她每每一想到心脏都会抽痛的程度,猝不及防再入梦。
乍然惊醒,她醒来情绪收不住。
那会儿,她醒了就哭,梁空也不睡了,开了房间的灯,连被子带着人抱在怀里,哄她,给她擦鼻涕擦眼泪。
她哭到昏头,好赖不分。
一开始还抽噎着呜呜呜质问他,为什么不让我亲!为什么不让我亲!后面就逐渐离谱,一双眼,湿漉洇红,看他的样子带着幼稚恨意,一边吸鼻涕一边还要放狠话,说:“咬死你算了!”
起初梁空心疼不已,后面乐不可支,一声接一声,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
又笑又叹气,最后半点办法没有,干脆朝她伸了脖子,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行,弄死我,就现在。”
她真咬他脖子了。
却没舍得下力气,轻轻一下,连印子都没留下半点,可梁空能感觉到,有牙齿磨了一下自己动脉附近的皮肤,余一点湿软的潮。
她缩回他胸口处,两手把他抱得紧紧的,好像彻底从梦境里走出,情绪也发出来了,人变得非常安静,眼睛像春天融冰的湖,柔柔地淌着细微的水纹,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非常依赖他。
梁空低头亲她。
她脸上唇上都潮潮的,热热的,有眼泪的咸,无关风月的吻,又密又浅。
似只是为了告诉她,他在。
她没有回应,像睡美人一样,乖乖被吻着,某一瞬,忽的用手指抓他衣服,微微哽着说:“梁空,你不要走。”
梁空亲她的额,温声应着:“我不走,哪都不去。我永远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吻你,爱你。”
灯光下,她眼眶还有积存不散的水雾气,可听到这一句,整个人都怔住。
他只说过一次,去年,在一个雨天早晨,因为她想听,他就说了。
很郑重的。
可刚刚,他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说爱她。
她神情定住一样,呆呆看着他,而梁空在给她擦泪,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他原本说不出的话,临关灯前还去拧一把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拭干净脸,然后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脸,哄她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骆悦人这性格,任谁都要说一句好脾气,唯独那晚,是真的难伺候,因为情绪起伏太大,一时睡不着,忽然就在只有一盏床头灯的房间里,跟梁空翻起了往事。
她从来都没有听过他唱歌。
梁空躺在她身边,借她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微侧身朝她,屏住灯光,让她不落于黑暗的同时,可以置身在柔和的昏翳里。
他清唱了一首《FlyMetotheMoon》,他声音本来就偏低沉,唱这样老旧缠绵的英文歌,虔心又柔和。
带我飞奔到月球,让我嬉戏于群星
让我用我的双眼看看木星与火星的春天
我想说的是,紧握我的手
我想说的是,亲爱的,吻我
……
你是我所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