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于景渡道。
“属下猜想,公子回来之后应该会有吩咐。”黎锋道。
于景渡回身将房门掩好,带着他去了隔壁的客房。
“这几日在城中如何?”于景渡问。
“没什么异样,豫州城的官员们都很收敛。”黎锋道:“对了,先前容大人朝咱们提过的那位做同知的故交,属下也见过了,倒是个正人君子。”
于景渡略一颔首,没多说什么,转而道:“我那日与丁伯连约了日后去私兵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想来他应该有把握能将私兵营的事情处置好。算着日子,也就是后天,到时候你以我的名义提前带人去一趟豫州营,此事终究还是要与豫州营的主帅先打个招呼,若是出了意外,也好让他配合。”
“公子不亲自见他?”黎锋问。
“那日他早已见过我了,此番你去见他,可以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就说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不便露面。”于景渡道,“他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多问。”
“是。”黎锋忙道。
“届时去私兵营时,我扮成你跟着你一起去。”于景渡道。
黎锋一怔,“此去只怕不安全,公子不如在城中等属下的消息。”
“无妨,我心中有数。”于景渡道。
“那……容小公子呢?”黎锋问。
于景渡想了想,“他若是想跟着,也可以跟着。”
黎锋听他这么安排,便知道于景渡对此行的把握应该很大,否则不会拿容灼的安危冒险。他知道,他们殿下或许不会在意自身的安危,却绝不会将容小公子置于险地。
次日一早。
容灼刚起身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看,见门口立着的人是于景渡。
容灼一看到他,眼睛便不由一亮,但很快又想起来自己在生气呢,只得又摆出了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于景渡将他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再次软成一片。
他想,怎么会有人生气的时候都这么讨人喜欢呢?
“能进去吗?”于景渡问他。
“不能。”容灼转身回了屋,却没关门。
于景渡故意立在门口没跟着进去,而是殷勤地开口,“可是我不进去怎么给你束发呢?”
容灼没想到他竟真的这么规矩,说不让进门就不进门,这倒是让他心中熨帖不已。
“你……”容灼犹豫了半晌,“我可以自己束发。”
“这样啊。”于景渡道:“那我就在门口候着,你让我进去我再进去。”
他说罢便规规矩矩地立在了门外,竟真的没了动作。
容灼心中无奈,心道这人从前不是挺会耍赖的吗?今日怎么就这么规矩了……
他睡了一觉之后,其实气已经消了不少。
但于景渡这副小心翼翼的态度,还是成功地取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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