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从前……哎。”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重重叹了口气,“老三也及冠了,朕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大皇子了。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关,身边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朕想着该给他张罗婚事了。”
“宴王殿下与太子殿下,倒确实该考虑婚事了。”右相不动声色地将太子也搬了出来。
皇帝听他提起太子,便有些不大高兴,“我朝素来长幼有序,今日找爱卿来,是想说说老三的婚事。”
“陛下是有属意之人?”右相问。
“朕就是没有,这才找爱卿来商量的嘛。”皇帝道:“老三的婚事,可不能马虎,朕得给他找一个家世品貌才学都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右相附和了几句,又问“陛下可有问过宴王自己的意思?”
“我朝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做主。”皇帝道:“再说他在边关连个女人都见不到,问他只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替他筹谋,自不会委屈了他便是。”
右相闻言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当日,皇帝拉着他将朝中能数得出名字的高门贵女都数算了一遍,最终也没拿定主意。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右相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陛下为何会突然动了要替宴王筹谋婚事的念头?”右相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亲随。
“兴许是想让宴王大婚之后,再帮着太子张罗婚事?”亲随道。
右相摇了摇头,“这父子俩啊,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大人想怎么办?”亲随问道。
“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得罪这个人。”右相道:“找人给宴王带个话知会一声,算是做个人情。”
亲随忙道,“这不好吧?万一宴王去陛下面前闹,你不就……”
“宴王若是这么蠢,能走到今日?”右相道:“这孩子心眼虽然多,但不是个不记人好的,今日卖个人情给他,他会领情的。”
于是当日午时,宴王府便收到了一个锦盒。
盒子里装了几块颜色和质地都不大相同的手帕。
黎锋对着那手帕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
于景渡拧着眉,看上去也很茫然。
“没看到是谁送的?”于景渡问。
“送盒子的人在路上找了叫花子送过来的,不知道是谁。”黎锋道。
于景渡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不是恶作剧的话,就是想提示点什么。”于景渡道:“可是这几条手帕是想提示什么呢?”
“会不会是容小公子送给殿下的?”
“不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半晌后,他朝黎锋问,“今日宫里有消息吗?父皇见过什么人不曾?”
“探子来报,说今日陛下召见了右相。”
“他如今都不上朝了,找他做什么?”于景渡道:“是商议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废储的事儿?”
“有可能。”于景渡道:“不过也不一定。”